“皇上装傻以后就相当于由明转向暗,由被动变成了主动,这样做起事来要比卖乖的时候方便自由多了。毕竟傻子做任何事都是情有可原的,你就是上朝的时候打叶丞相一巴掌,他都不能跟你计较。”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纪修听到这里双眼亮的吓人,想必跟叶丞相斗法以来积压了不少怨恨,才会在此时有如此反应。“如张老所说,这样做对我的确很有利,但好像所有的好处都让我占了,张老想要什么,或者想我这里换取什么?”
心中有了动摇,纪修也不用朕自称了。
“我若说无所图,皇上肯定是不信的,”听出他语气的改变,张御医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但若说图什么也真没有,我一即将入土之人,没子嗣没需要兴旺的家族,能图什么?”
“之所以冒着被皇上治罪的危险走这一步棋,不过是为了报先皇的恩情,不忍看着大庆朝的百年基业被外人盗去。”张御医怅然一叹,“与其说我是在帮皇上,不如说是在帮皇家血脉。今天坐上皇位的即使不是你,是其他皇家人,我一样会帮。”
又是一室沉默,良久纪修才出声,“我能相信张老吗?”
“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御医再次俯身头触地面重重磕了下去。
纪修起身扶他起来,“张老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皇上觉得皇后如何?”张御医不答反问。
纪修蹙眉,“傻女人,没头脑!”
“我倒觉得那丫头是个聪明的,”没了来自皇上的压力,张御医说话都轻松了很多,“皇上对她应该多关注些,有时你看到的也许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
张御医呵呵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老臣视力下降之后,别说后宫的贵人,就是前朝的大臣都很少找老臣医治了,加上老臣有意藏拙,在太医院几乎成了透明人。”
“对此老臣乐得自在,每天与草药相伴,不问世事!就是这样的背景下,在皇上你重伤无人敢医时,皇后点名让我来为你诊治,派人风风火火的把我从太医院半拖半架的带到了正乾宫。”
“说起来还是她让老臣看清了皇上的处境,动了出手帮皇上一搏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