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寐回到家，按照说明教导佘九录入指纹、虹膜等身份信息，绑定光脑的时候，老院长的讯息前仆后继，都是陪审评委找到他头上托关系说好话想跟佘寐预约时间的。
佘寐瞥了眼正在提示光能充电的光脑，衡量了一下冤大头们的含金量，重新挑选了几家择日上门，坐等口碑发酵。
最先察觉风向转变的是蛇族族长，自然想方设法扭转，办法就是：挑拨对立。
但一尾与多尾并非壁垒分明，起码有了裂尾忧患的大龄狐族发现那些经过指点的相关狐族家庭，无论是已经“二次觉醒”还是没有觉醒的都是一副生活有了盼头的模样，也受到感染放开了心胸，觉得裂尾也许非但不是大难临头，反而是绝处逢生的机遇，带动那些上进、有拼劲，愿意迎接改变的年轻狐族试图认知新的观念：
“换个思路讲，其实《逆尾论》的出现不是来阻碍一尾狐兽的发展，反而是为了加入一尾狐兽的大家庭，为大家指明新的道路，不用再苦恼裂尾症，一尾到三尾到六尾再至九尾，这才是每只狐兽本该走向的必经之路，即使逆尾而论，九尾也成了所有一尾可以展望可以奋斗的目标！”
而不论是胡屠将军还是那位三尾母亲突破物种极限的变化，都似乎在隐隐佐证《逆尾论》——如果这才是正确的呢？
如果一尾注定平庸，那三尾觉醒突破了物种上限的后呢？
连胡奶奶这种从军时名不见经传的狐族兽人一朝从三尾再觉醒都立马走上兽生巅峰，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更厉害？
若是所有一尾最终都能在裂尾后达成这种水准，那他们狐族是不是能跃升成高武兽族？
随着裂尾事件的影响辐射开来，这种非分之想也潜移默化，使狐族子弟的观念悄悄发生转变……
蛇族族长也想挑动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带带风向，可惜狐族一盘散沙连族长都没有，在族内最具威望的胡屠又出了事，且本身也是支持栽培多尾的。也就只剩下些固执己见的老人，没有了年轻子弟的拼劲，只想坐在旧日的荣光上继续养老生活，闭着眼睛不肯承认多尾逐渐被证实的优秀。
但这种醉生梦死的心态，根本不足以拧成反对的声浪，整个狐族都因为裂尾事件与逆尾论被打了鸡血，迫不及待深挖狐族的发展方向。
大势已去。
*
终选结束后，实力、魅力之星的夺冠者都是小有名气的少年才俊，只有潜力之星的摘星者，是一只除了同期与狐族内部声名崛起——但到了圈外查无此人的劣等畸尾狐兽。
主评委评语更是两级分化。
孤兽院院长极尽吹捧，还引用胡屠将军的事迹称九尾是《逆尾论》最佳写照，潜力无限。
培育园园长不痛不痒写了个“明日可期”。
底下抱团的那几位主评委的点评可谓是长篇大论，尽显酸言酸语，内涵颇重。
有说数据过于“理想化”尚经不起理论推敲，无法验证这种“潜力”是否具备可持续性；有说数据闻所未闻与现实情况处处矛盾，优秀也充满迷惑性，不知道是不是花团锦簇的假象……总而言之，数据是好数据，但破开表象看实际，缺乏理论支撑显得空中楼阁不那么可靠。
模棱两可的言论弄得人摸不着头脑。
到底怎样理想？又怎么矛盾？看着像假的了？
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兽人的实测数据隐私在星冠得主的资料里并不公开。
围观路人只能找到初选时那些不痛不痒的浅层数据，搭着万榜尾班车进入二选，倒是有些同网点的知情者传出了屡屡烧坏机器的轶事，但除了一个流言中越听越假的100%纯度信息，再无其他信息泄露。
只能看到星冠评级里毫不出彩的B+，与影像里惨不忍睹的狐头人身。
“……评委们你们要是被集体绑架了就眨眨眼？”
“就这水平也能得潜力之星？”
“要知道这期水分这么大，我上我也行。”
“也就是我没参加，要不然还有这只九尾什么事！”
那些因为父母长辈参加金苹果大赛而错失本期赛事的少年男女们，分外懊恼眼红。
*
佘寐早上在贾仁禄的贺喜来电里醒来，就看到星网上这样的言论，甚至作为主评委的蛇族族长还在星博上公开点名狐族：
“真是一群软骨头，见利忘本，又丑又作。”
显然对狐族内部风向的逆转充满怨念。
不少狐族黑望风而来——兽族里可没少被抢走男神/女神、男友/女友，被破坏家庭和谐的痴男怨女，纷纷下场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