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巧克力树,奶油巧克力塔。还有奶油巧克力的房子,床,被子。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微微扭头,一口咬下一块被子下来。把临近的能够咬掉的,全部咬掉了,她就再轻轻一转,继续啃枕头。 真好吃呀! 不知道她自己会不会变成奶油巧克力味儿的,尽管她可能下不去狠心咬自己,但舔一舔总是可以的。 美滋滋,在这奶油巧克力的世界里,鹿元元觉着是自来到这里后最幸福的时刻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她又不想醒来。 这个梦太幸福了,真醒过来了,也不知下回还能不能再做这种梦了。 尽管她一再的表示不想醒来,但很遗憾,她还是醒来了。 “元元?”有个人在叫她,是个有点儿有气无力的女声。 鹿元元觉着很烦,拧了拧眉毛,她缓缓的转身,想避开这个叫她的声音。 一听就不是阿罗或是乔小胖那大嗓门,鬼知道是谁。 “元元,你醒了?太好了。”那女声可没想放过她,继续说,还在碰触她手臂。 受不住这骚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陌生之物她倒也没在乎,只是轻轻叹口气,遗憾自己没有啃到更多的巧克力。 “元元,你是不是被狗吓到了?这府衙里的狗,其实就是看着吓人罢了。它们呀,不敢咬人。”那女声还在继续,使得鹿元元不得不转过身来,去看她。 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小僵尸姑娘,她稍微愣了下,“你……啊,是你呀。”这不在莺馆那个小僵尸嘛。这般近距离一看,她这脸真白,瞳眸也是红色的。因为和别人不一样,以至于乍一看是有点儿瘆人。瞳眸异色,但五官并不特别,或许她家祖上有什么异域血统。 小僵尸见鹿元元用那种眼神儿看她,她也几许诧异,“元元,你是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会?在莺馆,你可是很容易就看出了我想方便。当然,尽管你也没能阻止我进了大牢。诶?我不是应该在大牢吗?”坐起身,转眼这么一看,这小屋还挺精美。 小僵尸看着她,有那么点儿不可思议,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其实今天一大早,你就离开大牢了。这里,是府衙。” “府衙?哦。”没想到她还有进府衙的时候,并且,还躺在府衙的某一个房间的小床上。 “元元,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小僵尸问她。 鹿元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阿罗和小胖呢?”她拒绝回答。显而易见,她肯定是犯病了。 每次犯病,她会睡过去,但其实不会睡太久。最多,也就是两刻钟。少则,一刻钟。 但,就是这短短时间,她就会把之前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到二十四个小时内的事儿给忘了。 “他们在忙。”小僵尸说道,一边盯着她看。 点了点头,鹿元元看起来好像是明白了,但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明白。 这么说吧,她直至现在还糊涂着呢。 阿罗和乔小胖不在,她糊涂着,也得装的明白点儿。、 但实际上,她的记忆停留在大牢里。 鬼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犯病了。 倒是头一回在犯病的时候做梦,梦里都是奶油巧克力,她又想到了在大牢里遇见的那个男人,不由笑。 被奶油巧克力给熏迷糊了! “元元,之前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见鹿元元开始穿鞋,小僵尸也站起身,问道。 之前的事儿?鹿元元知道个鬼,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我再想想吧。” 小僵尸笑了笑,“好,你再仔细的想想。” 穿上鞋子,起身,鹿元元打算尽快离开这儿。 这个小僵尸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可能在她所遗忘的时间之中,她们俩说过很多话了。 谁又知道说了些什么,还有些事要考虑?她并不想考虑,只是想赶紧离开。然后,找到阿罗和乔小胖。 走出房间,这是个小院儿,很安静。院子墙边种着半人高的山茶树,还有些花没有落败,香味儿犹存。 这种香味儿,普通人闻着可能是淡淡的。但在鹿元元鼻子里,是真的有点儿呛,很浓郁。 快步的穿过小院儿,微微低着头,她想甩掉跟在身后的小僵尸。 从小院儿出来,沿着视线所能看到的石砖小路左转,就碰见了七八条腿。 迎面相遇,她也没抬头,只是看到了那几条腿距离自己两米开外。 她自动的转弯想绕过去,倒是那几个人停了。 “这么快就缓过来了?”有人问她,伴随着另几道笑声。 鹿元元抬头看过去,快速的扫了一遍那几个人,各个都在看着她笑,可是她一个都不认识。 弯起眉眼,她憨憨的笑了笑,随后脚下一动,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他们是谁! “等等,鹿家姑娘,你着急去哪儿?”其中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笑道,似乎不只是这会儿觉着她好笑,是一直都觉着她很好笑。 鹿元元站在那儿看着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视线过多的在某个距离她很远,但气质非常独特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下。 这些人是谁,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儿,可想并非是第一次见。 这几个人身上,全部都有一股杀过人才有的味儿。和屠夫不一样,杀过人的,是一种用语言形容不出的味儿。 “我内急,想去解决一下,麻烦行个方便。”她弯着眉眼,唇红齿白的。 那人笑,随后微微偏身,看向那边的卫均,“王爷,鹿家姑娘看起来都恢复了,也没被吓着,不用大夫过来了。”瞧瞧她那笑起来时的精神头,一点儿都不像吓着了。 王爷? 鹿元元又去看卫均,倒是也认同,这气质,这长相,说是皇家出品一点儿不假。 就是不知,皇家的人到青溪城来,目的是什么。再说,若阿罗和乔小胖知道了,肯定会激起他们俩心中更多的恨。 “谢谢关心,不用大夫,我一般时候,受了惊吓就会昏睡一小会儿。醒来之后,一切如旧。我要去方便了,谢谢谢谢。”边客气的说,她一边往别处挪。 用十分的真诚朝着这里每个人点了下头,她转身就走。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还对着她用一种自以为熟稔的笑,她后背的白毛汗都出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群人就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