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桑穹离开了陪审团,前行几步,来到直播镜头前,淡然地把方才的话对着网友又说了一遍。
顷刻间,直播屏幕被一大片问号和和感叹号刷屏。
水桑穹丝毫不受影响,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破旧羊皮小本本,看向女仆道:“这东西你眼熟吗?”
女仆面色苍白如纸,但仍在极力摇头否认,她自己骗自己般说道:“不是、不是的,这不是我的东西。”
水桑穹将羊皮本打开,道:“是嘛?那我们一起来看看上面都记录了什么吧……”
女仆疯了似的打叫一声,朝着水桑穹扑了过来,“不,不要念,”她说:“里面写的都是假的。”
秦王肃也离了陪审团,往水桑穹面前一站,威压放出,将浑身尿味的女仆镇趴下,“看你这急忙否认的样子,像是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一样,哼!”他看向水桑穹说:“班长,你不用管这个女人,直接拿出证据来,证明副班长清白好了,md这年头毁掉一个人,再的就全靠一张造谣的嘴,让人不爽极了。”
说罢,他看向坐在上头高高挂起模样的审判者们,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人也是,审判还没开始呢,就让那莫念云别怕?怎么,这么上赶着判定我们副班长是坏人吗?”
十个审判者全都被他骂得面色难看,但要在直播镜头面前保持公众形象,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秦王肃撸起袖子,正准备再与这些个伪君子理论理论,水桑穹一扇子敲他手臂上,秦王肃嗷嗷吃痛,憨憨的目光里全是委屈。
水桑穹收回扇子,说道:“这羊皮本,是前几天,我派人去平乐市查探到的,羊皮本里,记载了莫念云的一些日常,我翻阅过后,发现她这些年来,和十几年前被击杀的朔月巫师有所勾连,共悄无声息害了十五个孩子,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来自相对富裕的朔月者家庭,又是生在平乐市那种小地方,民众法律意识不强,那个朔月巫师又动了手脚,让他们看起来像是死于突发意外,她才能逍遥法外多年都没被发现。”
赵霄也离开了陪审团,走到水桑穹附近,不断地试图偷瞄那羊皮本,水桑穹被他这猴样晃得心烦,索性就将羊皮本扔给了他,道:“学长既然这么想看的话,不如就由你来念给审判者们听吧,如何?”
赵霄拍胸脯道:“放心吧,学妹,我保证念得审判者们声泪俱下。”
水桑穹理也不理她,看花柳岸去了。
注视到她的目光,花柳岸圈住一缕头发对她笑了笑。
水桑穹没移开目光,甚至盯她盯得更甚,她那模样,像是要在花柳岸身上戳出个洞来似的。
花柳岸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水桑穹生气了,此时的水桑穹,像不像一个双手叉腰盯着自己因不争气跪了键盘的爱人的妻子?
然而很快,她又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一双乌墨眼睛里都满是笑意。
这次水桑穹移开了目光,去看羊皮本。
嗯对,花柳岸确实有点傻,不怪她。
如若不然,怎么会任那人欺压在她头上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反抗呢?
忍住,不生气。
要关爱傻子,多些包容。
花柳岸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水桑穹旁边,赵霄打开羊皮本,他如学生晨读一般,念出上面记载内容。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我终于可以离开那该死的学校了,恶魔们让我带笑离开,我拿上鲜红的聘书,去到我的雇主家里,照顾他那病秧儿子。】
【入门时,雇主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告知我一些事情,然后,就懒得再施舍我一个眼神,让我去陪他们儿子玩了。】
【他们儿子确实有病,一整天下来,不是哭闹就是咳嗽,全都不带停的,搅得我心烦意乱,但为了那点钱,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三个月,日常都是照顾小少爷的起居,今天,夫人出门前,告诉我说今天天气好,可以带小少爷出去野餐,走动走动,我就带他去了,然后,我在那里遇到了……】
赵霄读到这里,拿书的手微微颤抖,语气停顿许久,他鼓起勇气般,快速连翻了很多页,一目十行,将这羊皮本里的内容尽数看完了。
最后,他合起那本羊皮本,忽然弯了下腰,捂住嘴不断干呕起来。
不多时,他有气无力地直起腰,将羊皮本递给水桑穹,道:“学妹啊,还给你,学长坚持不住了,这里头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青春伤痛文学实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