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或报复,二选一而已。
他图的,到底不是我这个人。
离开也许是良心发现,重逢却是实打实的蓄谋已久。
杨言,你怎么能,怎么敢,这么不要脸呢。
三十九
我的母亲是个弃妇,这是我很久以来清晰认知的事实。
再美丽善良的女人,也只是个女人。
没有背景,带不来荣华富贵,不能让某人一夜飞上枝头飞黄腾达。
哪怕怀了孩子,也免不了被薄情的男友弃如敝履。
何况,这男友攀上了杨氏千金,暗度陈仓新婚在即。
世事如此可笑,若不是母亲坚持,我恐怕连看一眼这世界的机会都不曾有。
而她为了我,众叛亲离孤苦一生,临到死还在守着那早已枯萎永不再生的虚伪誓言。
到头来,高高在上的依旧高高在上,被玩弄鼓掌的依旧被玩弄鼓掌。
我活得已经艰难,是哪里碍了你杨大少的眼,非要堵上我所有的活路?我灰败地质问杨言。你他妈跟我搞你不反胃的吗?
我站不起来,浑身一丝力气不剩,只剩无能拍打草坪的嚣张,隐忍许久仍旧肆意泼洒的眼泪淋漓尽致地诠释着我的软弱和不争气。
杨言似乎有一秒钟的失神。
我不是你哥哥。他嘴唇翕动,笑容惨然。我以为我是,所以我走了,可我真不是,我不过是个谎言的产物。
我给他绕晕了。
四十
有一阵子,杨言极其痴迷边缘文学。
大作家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怪癖。
带入现实就魔怔过分了。
周臣,如果有天你发现我是你亲哥你会怎么做。他这样问我,态度还挺认真。
我是仔细地思考过那么几分钟的。
那敢情好啊。我回答得格外没心没肺。我能顺理成章甩了你,我他丫的认祖归宗成了富家大少指定能找个漂亮妹子,我一准戴套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杨言听完很严肃,唇角抿得死紧。
不准。他说。反正生不了不存在多严重的伦理问题,你只能跟我一辈子。
说完立马来了次不带套的宣誓主|权行为。
我就觉得,杨大少是真有病。
哪有人把幻想后讨论的结果付诸行动这么不讲道理的。
他绝壁有毒。
可谁让我是被他包养的呢,只能忍耐一下的样子。
大不了隔天报复回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