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彤瘫软在地,眼泪哗哗地掉,终于开口承认。
“呜呜呜,爹爹,大师,我知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竟做出那样天理难容的错事。
我对不起冬儿,她死后,我一直惴惴不安,饱受煎熬。
我每晚都睡不着,可我身不由己啊,并非心甘情愿。”
并非心甘情愿?那就是被人逼迫的了。
花厅中的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赵大善人眉头紧皱,眼底幽暗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秋彤哭的哽哽咽咽,又说了下去。
“我和冬儿是最好的朋友,看到她终于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我为她感到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可是,都是他,是他逼我的,是他让我……”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嘴里忽而涌出鲜血!
赵秋彤惊恐地睁大双眼,下意识地捂住喉咙。
“咳……咳……是……是……”
话未说完,人已经倒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花厅的地板,透着无尽的悲凉。
花厅中人个个屏息凝神,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惧。
眼看着赵秋彤便要交代出幕后指使之人了,却在紧要关头死了!
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独孤雪娇疾步上前,伸手在赵秋彤的鼻子下探了探,死了。
自杀?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会在紧要关头自杀?
他杀?可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杀了他?
独孤雪娇想到刚才的一幕,目光在赵秋彤的肩膀上逡巡,眼神幽暗。
君子阑走上前,站在她身边,弯腰看了一下,声音清浅。
“是中毒而亡。”
中毒?
独孤雪娇转头看向赵承福,眼底怒火轻燃。
一定是他!刚刚只有他拍了赵秋彤一下!
赵承福却一脸悲戚地上前,蹲下身,抱住赵秋彤。
“二妹,你怎么如此冲动?就算做错了事,只要你老实交代,诚心改过,爹爹也会原谅你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
弘一大师看着一地刺目的血,平静无波的脸上生出些悲凉。
“阿弥陀佛。”
赵大善人亦是满面震惊,还未回过神来。
“大师,这……我女儿她……”
弘一大师手中念珠轻转,“我佛慈悲,死者为大,先让人把二小姐抬下去吧。”
赵大善人又痛又气,却也没有办法,“来人,把二小姐抬下去,先不要告诉姨娘。”
凌姨娘若是知道女儿死了,肯定会跑过来跟人拼命。
赵承福这才松开手,看着两个丫鬟把赵秋彤抬出去,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独孤雪娇眉头一挑,伸手指向他。
“世子说二小姐是中毒而亡,显而易见,有人给他下了毒。
但刚刚跟二小姐有身体接触的,就只有大公子一人,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