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这才消停多久,又开始故态复萌,就是欠收拾。”
待她收拾好,又匆忙地吃罢早饭,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神机营。
这才刚跳上马车,便有一个黑影跟着窜了上来,正是早起狩猎回来又吃饱喝足的大王。
独孤雪娇把它抱在怀里,嫌弃地撸了几把。
“大王,你再这样吃下去,就要长成个球了,还是那种能压死人的巨球。”
大王才不管,伸出舌头舔她的手背,又把脑袋往她身上蹭,乖巧的不像话,分明是在撒娇。
在别人面前凶巴巴的,动不动龇牙咧嘴,想咬人,唯独在她面前,就开始撒娇卖乖,都要成精了。
独孤雪娇拿它没办法,撸了几下,又耳提面命一番。
凉京城,神机营。
独孤雪娇刚到神机营,便去了演武场,众人正列队站在那里。
大王第一次来神机营的时候,还是个瘦巴巴的小崽子,可跑起来却风驰电掣,一口尖牙咬人还挺疼的。
现在才过了三个月,它的体型已经翻了倍,神机营的人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了。
这他娘的根本不是猫崽子,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豹子!
自从知道大王豹子后,更没人敢招惹它了。
每次看到它,就会想到不堪回首的过往,被折磨的想哭,恨不能抱着它的腿喊祖宗,求放过。
相较于双腿发软的将士们,大王就热情多了,每次见到大家都亮出尖牙,仰天吼叫两声,通过这种高调的方式告诉大家,本大王来了。
大王又开始围着众将士撒欢,独孤雪娇站在最前面,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是谁狗胆包天竟敢在我管辖下的神机营聚众赌博?最好是自己站出来,否则,等我把人拎出来的时候,后果肯定会严重。”
此话一出,众人只是互相对视一眼,没敢私底下交谈,军纪却很好。
独孤雪娇见没人站出来,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走到第一排,左右走了一圈,最后在庞弘鸣身前站定,眼中寒光一闪。
“是不是你?”
庞弘鸣还未回话,大王就冲了过来,对着他呲牙咧嘴,张开血盆大口,威胁意味十足。
他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到地上,声音带着颤。
“不、不是我,真不是我,独孤小将军,你要相信我啊。”
独孤雪娇看着他差点吓尿的怂样,嫌弃地转开视线。
“不是你?那是谁?你可是小队长,现在军营里出现这种事,你也要负责任的。”
庞弘鸣虽然被撸掉了炮兵团团长的职位,却得了个小队长,主要负责日常训练和监督大营里的世家子弟。
虽然军营里的世家子弟早被收拾地服服帖帖,在独孤雪娇面前乖的像绵羊崽子,可对其他人却没有这么服从,到底是骨子里带来的公子气。
独孤雪娇也不逼他们太过,便把庞弘鸣提拔为队长,由他管束着,既然你们喜欢抱团,那就抱一起好了,只要不找事,怎么都行。
庞弘鸣心里苦啊,在别人眼里,他就是独孤雪娇的狗腿子。
很多世家子私底下都骂他,说他本是太师一系窝里的崽子,却非要跟着独孤家的小将军,脚踩两条船,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庞弘鸣能有什么办法,既不得其他人的好,也不得世家子的好,在夹缝中求生存。
所幸,他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骂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庞弘鸣做狗腿子都做出心得了。
被独孤雪娇一逼问,为了表忠心,毫不犹豫就把世家子给卖了。
“是、是沈怀谷!是他带头的!”
沈怀谷?
独孤雪娇听到这个名字,骤然沉下了脸,眉间乌云重压。
那一家子还真是不消停,昨天刚收拾了贾夫人和沈菲菲,这才刚过了一晚上,沈怀谷就触犯军纪,聚众赌博。
这是逼着她大义灭亲啊。
沈怀谷听到庞弘鸣的话,狠狠地剜他一眼,气得七窍生烟,胸腔一阵震动。
“庞弘鸣,你不要脸!”
话说,沈怀谷和庞弘鸣同为世家子弟兵的一员,之前也是团长。
两人同时被免职,理论上该同病相怜才是。
可偏偏庞弘鸣又混了个小队长,而他却什么都不是,沈怀谷心里自然不公平,怎么看对方都不顺眼。
只要两人碰头,就互相嘲讽,像是两只冒火的乌眼鸡。
庞弘鸣早就被他骂习惯了,脸皮扯了扯,黑沉的眸子里乍然闪过了光。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干的好事,还不敢承认了!是不是男人!”
刚开始是两人骂战,然后各自的拥护者加入,就成了群战。
独孤雪娇站在最前面,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两派互骂,幽黑的眸子亮得赫人,带着鹰隼一般的锐气。
一群大男人骂来骂去,跟泼妇一样,也不嫌丢人!
“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