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安越是拼命想捂住什么,就越是要给他曝光。
要让全凉京的人都戳着他的脊梁骨骂,遗臭万年,才是真的报复。
思及此,独孤雪娇冷冷一笑,五指轻动,用力往回一扯。
君轻尘反应极快,似乎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
在她扯动手指的同时,往前一站,翻身抱住她,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只留一条操纵着灵血蚕丝线的胳膊,还被他抓着。
炎武看着辣眼睛的一幕,嘴角抽了抽,也反应极快地抓住流星的肩膀,把人按进怀里。
“不要看。”
郑乾转头看了黎艮一眼,十分贴心地建议。
“需不需要我帮你挡一下?”
黎艮倏然抽出两根银针,笑的十分阴森。
“要不要试试我最近新研制出来的药。”
郑乾讪笑一声。
“哈哈,小艮艮,同僚一场,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认真嘛。”
黎艮慢悠悠地收起银针,与他并排站在一处,看着赤条条又慌张张的许忆安,津津有味地评价着。
“我可是大夫,在我眼里,根本没有男人女人,只有活人死人。
不管什么样的人,衣服扒开,不就是一坨肉,早就看习惯了。”
“嗯,小艮艮果然威武,不过,话虽这么说,可这个许尚书,啧啧,实在是没眼看。
难为他天天在外面装成大男人,这下好了,估计到了明天整个凉京的人都知道他中看不中用了。”
“做男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可悲。”
“一个人人称颂的二品大员,一晚上就被打回了原型,就这么赤条条示众了。”
许忆安觉得今晚绝对是他这短暂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晚。
前一刻还在正义凛然地维护自己,并且胜券在握。
下一刻身上的床单竟被自己亲自给扯开了。
这样的耻辱,无异于公开处决。
若是许家老祖宗知道,估计要把棺材板掀了,也要爬出来咬他几口。
许忆安快哭了,又急又羞又狂躁,双目赤红,一边拼命扯床单,一边绝望地大声嘶吼。
“不要看!不要看!”
贾国兴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怎么就诡异地展开成这样了?
前一刻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站在这位二品大员一边。
这一刻,他看着激动万分的人群,幽幽叹息一声。
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拯救不了他了。
贾国兴果断地舍弃了许忆安,上前一步,轻咳出声。
“许尚书,你这样不好吧?当街脱衣示众,可是触犯律法之事,而且你还是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啊。
就算你极力想证明自己……不清白,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你跟我说一声就是,下官肯定会帮你的啊,瞧瞧这事做的。”
许忆安恨不能上前掐死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姓贾的,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是个副指挥使,我可是礼部尚书!你还不赶紧给我找件衣服披上!小心我……”
贾国兴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帮他往上扯了扯床单,勉强遮住了,又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许尚书啊,过了今晚,谁知道你是尚书,还是天牢的罪犯呢?所以,你在这里威胁谁呢?”
说完之后,退了一步,收起嘴角的浅笑,转过身,朝周围的群众摆手。
“行了,都不要围在这里了,赶紧散了吧,回家吃粽子去吧。
许尚书脱衣示众以证清白这事,希望大家不要到处乱说。
还有,许尚书并不是因为玩女人,才被抓出这一身的红印,完全是因为得了痒病,自己挠的。”
周围群众:……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呢!糊弄谁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周围吃瓜群众更激动了。
原来这位伪君子除了养外室,玩女人,还有特殊癖好,甚至都玩出了一身病!
天哪,太可怕了!
许忆安气得白眼一翻,差点撅过去,极力镇定,控制心口的怒气。
可身体却再次失去控制,他突然疯了般冲向贾国兴,那架势像是要吃人。
周围人见他如此,还以为是狗急跳墙,忍不住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贾国兴可是兵马司的,就算武功不是特别厉害,对付他一个文官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还是个被女色掏空身体的没用废物。
周围的下属紧张地拔出长剑,一致指向冲过来的许忆安。
贾国兴压低精光一闪,朝他们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