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蹲在墙角,借着月光看了看,冷笑一声。
真是庞太师的人,计划还真是万无一失呢。
可惜,遇见了她这个拦路虎。
赵金虎听到外面的声音,还以为送信的人来了,脚步飞快地跑到门口。
刚把门拉开,就看到一个黑衣人蹲在墙角,手上拿着封信在认真地读着。
他心头一怒,这个信使也太不懂规矩了。
他都没看呢,这人竟明目张胆地偷看!
赵金虎挺着圆滚滚的肚皮,一步三晃地朝墙边走去。
由于太过生气,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五花肉都在颤啊颤。
“你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一双绿豆眼吓得微凸。
因为随着黑衣人转过身来,露出了后面直挺挺的尸体。
赵金虎吓得双腿软成面条,差点瘫倒在地,用颤巍巍的手指着独孤雪娇。
“你、你到底是谁?”
他又不是傻子,看到尸体的时候,就猜到了。
给自己送信的人,是地上那个死人。
独孤雪娇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两指间夹着那封信晃了晃。
“赵郎中,我手上拿着的,可是你勾结庞太师陷害忠良的证据。”
赵金虎抖如筛糠,豆眼含泪,差点吓尿,却还在硬撑。
“呵,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谁会相信你的话!在朝堂上,没人敢跟庞太师作对!
就算真有人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最后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独孤雪娇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身形一闪,已到近前,抬手掐住他脖子。
“这么说,你只惧怕庞太师,一点都不怕我咯?”
赵金虎长得身高体长,人高马大的,比一般男人要重很多。
做梦也没想到,眼前一个瘦削又小巧的人,竟一只手就把自己举了起来!
在朝堂多年摸爬滚打溜须拍马养成的敏锐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他努力蹬直双腿,脚尖微微沾到点地面,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
咳咳——
在最后那一刻,他被松开,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在地上,艰难地咳嗽几声。
独孤雪娇蹲下身,站在他面前,眉眼弯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怎么样?濒临死亡的感觉好受吗?现在是不是对我多了点恐惧之心呢?”
赵金虎差点吓尿,还处在濒临窒息的恐惧里,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独孤雪娇似乎早就料到,毕竟敢出卖庞太师,需要很大的勇气。
“就算你不怕我,也没关系,但你总要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吧。”
赵金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眼里带着点疯狂。
“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赵金虎娶了一门妻子,两房妾室,女儿好几个,却只有一个儿子。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如此宠溺儿子,还不是物以稀为贵。
一个破蛐蛐都能买上百金叶子,可他还是忍着肉疼给儿子买了。
此时听说儿子有危险,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独孤雪娇见他恐惧的模样,满意地点了下头。
“赵郎中是聪明人,两面三刀做的更是得心应手,该作何选择,你比我清楚。
明日在朝堂上,该说什么话,你晚上好好想想,千万别说错了话。
若万有财父子四人被定了罪,那你就永远别想见到你儿子了。”
赵金虎稍微挣扎了一下,还是点头如捣蒜。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此时只想保住儿子的命。
独孤雪娇拍拍他的肩膀,满是欣慰。
“赵郎中果然通透,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赵金虎还有些不放心,扯住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