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成为未来的妹夫了,人家也是王爷啊,这个口无遮拦的。
君轻尘淡淡地扫他一眼,没吭声。
未来的小舅子,给他点面子。
独孤铎胸口一起一伏,像是即将煮沸的岩浆,右手一伸,声若洪钟。
“把老子的刀拿来!”
独孤墨瑜立刻响应号召,跳起来就要去给自家爹扛刀。
百里青衣无奈叹息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抱住,扛在肩上,带走了。
“你好几天没怎么睡了,有王爷在这守着,你回去睡会儿吧。”
“青衣,你放我下来,我要找那小子算账!”
啪叽——
独孤墨瑜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不是很疼,莫名让人觉得脸热。
“听话,别闹了,回去睡觉。”
“睡觉?青衣,是我理解的那个睡觉吗?可、可是卿卿还没醒,我没有心情……”
百里青衣一头黑线,羞耻的耳朵都红了,抬手又拍了一巴掌。
“给我闭嘴。”
独孤墨瑜被扛走了,屋里也没人响应独孤铎了,他气得原地转圈。
独孤墨佩看不下去自家爹在这里耍宝,走上前把人带走了。
金珠看着父子俩,也上前挽住沈夫人的手臂。
“娘亲,有王爷在这儿守着,你该放心了吧,先去休息一下,用完饭再来看卿卿吧。”
说完之后,朝君轻尘点了下头,挽着沈夫人往外走。
沈夫人原本不想走,万分不舍,她想一直守着乖女儿。
可看到君轻尘那眼巴巴又努力憋着不敢靠近的样儿,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啊。
小时候怕她摔着磕着,长大些怕她被人欺负,及笄后又怕被坏男人骗了。
现在遇到好男人,还是止不住担心这男人会不会变心,担忧根本没有个头。
屋子里终于清静下来。
君轻尘在床边坐下,拉着独孤雪娇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眼底满是惊痛和喜悦。
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他等了那么久,他做了那么多,终于要把卿卿娶进门了。
他贴着独孤雪娇的小手,感受到温软的触感,微微笑了,笑得繁华错落,偏生眼角的泪光染湿了泪痣。
“卿卿,你点快醒来吧,说好做我的王妃,你不能食言啊。”
泪水无声地往下坠,染湿了独孤雪娇的袖子。
君轻尘压抑着情绪,把悲伤吞咽下去,轻轻搓着她的袖口,想把上面浸湿的泪水抹去。
可当他掀开袖子的时候,却被她手腕上那朵艳红的花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君轻尘托着她的手腕,看的十分认真。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朵独特的花了,原本只以为是小姑娘喜欢刺青,闲来无事画上去的。
甚至还猜测,卿卿重生在这具身体前,就已经有了,毕竟不是卿卿的风格。
为此他还特地趁着独孤雪娇睡着,把花瓣临摹下来,又去翻阅相关古籍。
才知道,原来这朵花是曼殊沙华,俗称黄泉之花。
总觉得有些不吉利,若是小姑娘喜欢花,为何不是桃花牡丹什么的,而偏偏是黄泉之花呢?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曾开口问过独孤雪娇,却被她插科打诨,三言两语混过去了。
君轻尘并没有多想,毕竟就是个刺青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
就像她说的,等时机成熟,她想说了,都会告诉他的。
他只要等着就是了。
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因为他发现,这朵花似乎比他上次看到的时候,又多了几片花瓣。
而且这朵花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刺青,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是从血肉皮肤里长出来的一样。
君轻尘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想要摸一摸花瓣,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诡异的景象出现了!
就在他将要点上花瓣的时候,红色的曼殊沙华突然收敛了所有花瓣,竟凭空消失了!
君轻尘使劲眨了下眼,恍惚以为出现了幻觉。
可任凭他怎么看,怎么揉,那朵花确实消失了,嫩白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手腕上的刺青会凭空消失?
难道这朵曼殊沙华真不是普通刺青?
难道这次卿卿突然沉睡不醒跟这朵花有关?
君轻尘心念直转,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打了个手势,没多久,屋里多了两个人,正是黎艮和王巽。
“黎艮,卿卿当时到底怎么晕过去的?确实没有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