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白面血红唇男人放开手,将她放回小船上,自以为笑颜如花,实则能把人吓死。
“阴间使者,你好呀,我是如花,奉命来此接你。”
如花?你他娘的怎么不叫小玫瑰!
实在是过于惊悚,以至于差点爆了粗口。
独孤雪娇身体往后,手臂撑着船舷,强迫自己半坐起来,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两个诡异的……是阴差吗?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另一个黑面女人就迫不及待开口自我介绍了,表情有些凶。
“我是女丑,奉命来接你,你也是阴差,咱们算是同僚吧。”
同僚?阴差?
被猜中了!
可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已经死了?
这两个阴差又是奉谁的命来接自己的?
独孤雪娇头皮发麻,呼吸越来越困难,惊恐地看着两个披头散发的阴差。
“我死了吗?”
如花手上动作一顿,差点把杂草般的头发扯下一缕。
“啊,阴间使者,你想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死呢,你的寿命明明还有好几年呢。”
说到这里,视线瞟向她的手腕。
独孤雪娇心头一动,低头撩开衣袖,看到手腕间的曼殊沙华,几片花瓣鲜红欲滴。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当初选自己当阴间使者的阴差,肯定跟他有关。
女丑见她如此,似乎有些不耐烦,呲着獠牙朝她做了个吓人的鬼脸。
“真是个乡巴佬,没见识。”
独孤雪娇:……
在你们的地盘,你就可着劲儿地作吧,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忍。
如花就瞪了女丑一眼,然后疯狂使眼色,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女丑双手抱臂,故作高冷,根本不理他。
如花看不下去了,凑过去,搂住她的脖子。
两人背着独孤雪娇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只隐约听到几个词。
“你个蠢货……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不是喜欢……若是他知道了……”
独孤雪娇正一脸懵,女丑突然转过身,蹭一下闪到她面前。
前一刻还是青面獠牙的模样,却突然画风一变,双手捧脸作娇花,努力想从白眼珠子里挤出点泪花。
“使者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呀,比天宫上的仙女还漂亮~
人家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人家早该猜到的~
是人家有眼不识泰山,姐姐不要介意啊,人家刚刚不是故意的~”
独孤雪娇:……
是脑子进水了吗?突然抽的什么风?
地府的阴差都是这种德性?
独孤雪娇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努力把身体往后撤,极力拉开彼此的距离,一根手指戳向女丑的脑门。
“能不能先把你的獠牙收了,再说话?”
女丑闻言,好像才突然意识到这点,娇羞地啊了一声,抬手捂住了嘴。
动作说不出的矫揉做作。
“呀,人家是见到姐姐太开心了,一时大意,兴奋地忘记收起小牙牙了呢。”
独孤雪娇很想给她一拳,这阴差莫不是个蛇精病?
如花把她嫌弃的神情看在眼里,气呼呼地用左手掐住女丑的脖子。
“蠢货,你他娘的说话能不能正常点,瞧把阴间使者吓的!”
话音落,右手抬起就是生猛一巴掌,直接把女丑的脑袋……拍飞了出去。
独孤雪娇的视线追随着女丑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个弧,掉落水中。
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琉璃球,像是突然得到一个小玩意儿,欢呼雀跃地围拢过去。
叽里呱啦——
水面突然热闹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赶赴一场盛世。
“都他娘的闪开!敢碰老娘的头,咬不碎你们!”
“再敢扯一下老娘的头发试试,一口把你们全吞进去!”
“还不快快散开!老娘真要开吃了,你们可别后悔!”
即便只剩下一颗脑袋,女丑依旧战斗力爆表。
光是那闪着银光的獠牙,都能把周围的琉璃球脑袋吓得魂飞魄散。
独孤雪娇看的双目圆瞠,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女丑的脑袋忽然在水面旋转一周,青黑的脸朝向她。
原本伸出的獠牙嗖一下收了回去,露出一个腼腆娇羞的笑。
“姐姐,让你看笑话啦,千万不要觉得人家凶哟~
实在是这些玩意儿太讨厌了,人家忍不住训几句话而已~”
被啃的乱七八糟正奔走呼号的琉璃球:……
去你他娘的训话!
你分明就是馋我们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