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言笑晏晏,从流星手里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见掌柜的有停下来的趋势,又抬了抬手。
“说的很好,继续。”
快要变成咸鱼干死的掌柜的:……
没想到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全靠一张嘴跟着主子走天下,舌灿莲花,所向披靡。
本以为能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在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静静离开人世。
谁知道,竟要渴死在半道?
那他娘的也太憋屈了!
掌柜的差点给跪下来,颤抖着小细腿,谄媚地笑着。
“我的姑奶奶,您就饶了小的吧,是主子让小的在这儿候着您的。
说是一定要伺候好您,不能让您感受到一丁点的不自在……”
君梓彤喝了口茶,有些不习惯,又悄摸摸地吐了出来,把茶盏放回桌上。
“娇娇,你就莫要逗他了。”
正眯着眼狐狸笑的掌柜的,一听这话,立刻僵住了,整张面皮都像是被冰封住,咔嚓咔嚓龟裂开。
他看看君梓彤,又看看独孤雪娇,使劲咽了口唾沫,求生欲极强地解释。
“那啥,哎呀,两位贵客身带紫气金光,刚进门的时候,就闪瞎了我的狗眼,以至于没看清,实在是我太没用了,该掌嘴。”
说是要掌嘴,可抬起手扬了半天,不见落下,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人。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你们怎么不来阻止我啊?
说好的公主很有慈爱心呢?
独孤雪娇抬了抬柳眉,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怎么不继续了?”
欲哭无泪的掌柜:……
说好的独孤小将军心地纯良呢?
他没办法,只能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老脸。
抬起时如有泰山压顶,千钧之力,落下去,顿时轻若鸿毛,比蚊子叮的还轻。
独孤雪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不愧是黎停弦调教出来的手下,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给说活。
“行了,别在这装了,赶紧把客房都安排好,让人备好热菜热饭,还有热水,晚上直接送到房里去。”
原本慢如乌龟的掌柜好似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立刻活了,朝气蓬勃,有如第二春。
“好嘞,公主放心,独孤小将军放心,绝对让你们住的满意,住的舒服。”
话音落,脚步飞快地跑了,眼看着都有了残影。
独孤雪娇叹息,“腿脚真不错。”
流星笑的直捂嘴,“小姐,你又调皮了,人家展柜的太不容易了。”
黎艮冷哼一声,“谁叫他马屁拍在驴腿上,活该被踢。”
君梓彤早就累的要虚脱了,终于可以舒服地睡在床上,没坐多久就上楼去了。
独孤雪娇左右环顾一周,没看到熟悉的影子。
“璃儿和小白呢?”
最近两人安静的厉害,以前是一天不吵架,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现在是有热闹也不见人影,着实有些不正常。
黎艮凑过去,压低声音。
“小公子受伤了,那天……”
不等她说完,独孤雪娇就倏然站了起来,语气焦急,要去找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黎艮和流星一左一右拉着她。
“小姐,你听我说完,就是怕你担心,小公子才不让我们告诉你。
不是重伤,就伤到了胳膊,我给调配了药,养了几天,都好的差不多了。
小公子向来爱美,怕你觉得他吊着胳膊不好看,死活不肯过来,这才故意躲起来的。”
独孤雪娇眯了眯眸子,有些想不明白夙璃的脑回路。
吊着胳膊,跟长得美不美,有什么关系吗?
“知道是怎么伤的吗?”
黎艮想到那晚两人的神情,也不能肯定。
“就是申屠戾来偷袭那晚上的事,我问是谁伤的,他们俩就跟锯了嘴的葫芦,死活不说。”
说到这里,又凑近了些。
“小姐,我发现,自从小公子受伤之后,苏公子跟他之间变得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哪里怪,总之不像之前那样整日里打打闹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