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合作人,独孤雪娇的待遇自然非同寻常,夜阑珊特地给她在二楼留了间最华贵的雅阁。
独孤雪娇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倚着软枕,朝流星和黎艮点了下头,两人当即把带的礼物拿了出来。
夜阑珊眼睛一亮,一边说着都是自己人,没必要破费,一边手却很诚实地把锦盒抱在怀里。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流星和黎艮已经去后院准备了。
其实独孤雪娇这趟过来,一是为了给合作伙伴道喜,送上开业之礼,二是为了看看花洛虞。
如今五皇子疯了这事,已经传遍了北冥,鹿港镇就算有些偏僻,那也不是音信不通,传过来早晚的事而已。
独孤雪娇怀疑花洛虞已经听到消息了,可惊疑的是,她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心里不禁怀疑,当真要一别两宽,再不相见吗?
她这趟来,就是要亲眼看看她的状态,才能放下心来。
她既然已经收了那个女人的花瓣,就要做到尽善尽美。
两人都各自有要忙的事,没说多久就分开了。
独孤雪娇要去后院看花洛虞。
之前她把人藏在一个客栈,总觉得不安全。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等到春风楼开起来的时候,她就把人转移过来了。
独孤雪娇刚走出主楼,就顿住了脚步。
虽说现在怀着孩子,感知没有以前厉害了,怪只怪那人功力不足,发出了响动。
前些天又下了一场雪,处处都被大雪覆盖,踩在上面很容易发出声音。
就那么极轻微的一声,她眉头微皱假装不知道,继续朝长廊的另一头走。
刚拐过去,又饶到另一边,重新上了二楼,沿着走到最里侧,与她的雅阁刚好在相反的方向,是夜阑珊的屋子!
她站在门外,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隐约能听到夜阑珊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流星刚说过的话,难道里面那位就是慕容长公子?
难怪刚刚去敲门把夜阑珊叫走的花娘神情有些古怪,原来是私会老情人。
男人的声音温润,却也带着浪荡子特有的狡黠。
“……你不要误会,我今日来,只是帮你捧场,并非……”
夜阑珊显然有些激动,沉不住气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需要!说好了再不相见,你这样有意思吗?
当年走的时候,你倒是决绝,如今这般纠缠又是为哪般?
难道说你觉得藕断丝连有意思?不好意思,本小姐已经过了那个眼里只有风花雪月的年纪……”
光是从声音也能听出来,夜阑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声音好似带着刺。
她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情爱的小丫头了,如今变成了眼里只有钱的狠婆娘。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听语气略有些卑微。
“……珊珊,当年少不更事,是我错了,我不该一走了之……
我只是没法看着母亲在我跟前寻死觅活,两边没法抉择,才会选择逃避……”
夜阑珊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更加尖利。
“……呵,你说的轻巧,当年你怕,现在你就不怕了?
若是你娘再拿命要挟你,你是不是又要做缩头乌龟?
算了,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老娘现在眼里只有钱!
什么情情爱爱,见鬼去吧!你若真念旧情,以后再也不来打扰我!
当然你来春风楼喝花酒,我还是很欢迎的,至于其他,想都别想!
老娘也是有脾气的,不可能吃回头草,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女人陷入情爱的时候,能有多痴情,被伤害之后,就有多绝情。
夜阑珊就是最好的例子。
独孤雪娇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感情今日这一出就是破镜重圆的必经之路,掰扯旧账。
隐约听到一声窗户被打开的吱呀声,想来是夜阑珊过于激动,面上发烫,想要透透气。
毕竟是曾经最爱的人,这般伤害他,自己心里又怎么可能没一点感觉。
独孤雪娇想到趴在屋顶的人,眼眸一眯,轻手轻脚地翻出去,
虽然肚子有些圆,可不影响她的动作,若黎艮在跟前,估计又要跳脚了。
独孤雪娇站在屋顶,环顾一周,正看到趴在夜阑珊屋顶的小毛贼,红唇一勾。
小毛贼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衣,一看就是王府的密卫,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心里寻思着,今年过年要给枭鹰卫扣金叶子了,竟然放进一条漏网之鱼。
那毛贼正听得全神贯注,耳边忽而传来一声轻柔的嗓音。
“都听到些啥了?”
那毛贼正专注着下面的对话,完全忘了身在何处,十分贴心地回。
“……兄弟们说的没错,这两人果然有奸情,也不知主子知道后,会……”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毛贼只觉毛骨悚然,猛然回头,眼里满是恐惧。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独孤雪娇一把掐住了脖子。
“想死?没那么容易!”
早就猜到这种密卫一旦身份暴露,就会立刻自杀,独孤雪娇手上用力,将他的下巴一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