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哥哥!子期哥哥……”
独孤雪娇听到里面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心头一颤,当即转身走了进来。
她来到床前,看了看床上花子期,再也听不到任何呼吸,心头刺痛。
她在耶律珠儿肩头拍了一下,极力想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公主,请多为肚里的孩子想想,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你忍心再让他失去母亲么?
他是花公子唯一的血脉,也是你们俩爱的结合,千万保重……”
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可她不得不说。
这既是花子期的夙愿,也是她对两人悲戚爱情的怜惜。
耶律珠儿神情激动,状似癫狂,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整个人扑在花子期身上,死活不撒手。
“不!不!子期哥哥没有死!”
黎艮走过来,指尖夹着一根针,直接扎在她肩头。
“小姐,这样劝没用的。”
耶律珠儿直接晕了过去,即便已经不省人事,小手依旧紧紧地捏着花子期的手指。
独孤雪娇将人抱住,幽幽叹息一声。
“把他的尸体交给玖璃吧,或许他想葬在永夜山,那毕竟是他出生的地方,远离北冥,重回净土。”
黎艮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找花玖璃了。
几天时间眨眼即过,街头熙熙攘攘,到处都洋溢着新帝即将登基的喜悦。
而在这喜悦之下,却暗藏着看不见的硝烟。
无论是太子府,还是大皇子府,都寂静地让人心惊。
皇宫,金銮殿。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太子野心勃勃,上位之后,极有可能对大端朝发兵,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君轻尘作为大端朝的摄政王俨然在邀请之列。
独孤雪娇作为准王妃,同样换上了隆重的锦袍,与他坐在一处。
展景焕换上武官朝服,面容英挺,眉目如剑,站得笔直。
独孤墨佩和独孤墨瑜兄弟俩并没有出席,谁知道太子会不会趁此机会来个偷袭,他们要镇守大营,不容有任何差错。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北冥朝堂的大臣,个个如坐针毡,丝毫不见喜色。
许是氛围过于凝重,所有都察觉到暗潮涌动,生怕被殃及池鱼。
尤其是大皇子派系的官僚,更是时不时地擦一下脑门。
要说最淡定的,莫过于端坐左侧上首的皇后娘娘。
申屠皇后梳了高高的发髻,穿着层层叠叠沉重的深衣,面色不喜不悲,端坐着。
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担忧,而且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要说往日里的皇后,那绝对可以用奇特来形容,甚至身上隐隐有匪气。
可越是这般举止正常,也越表明了今日不同寻常。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