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惠通不打自招,将宋如瑛如何买通他,他又是如何诓骗邢绣芸去姻缘桥的事和盘托出。
“……我一时财迷了心窍,并未多想,若是,若是我一早知晓邢小姐会出事,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诓骗她去姻缘桥啊!”
惠通说得情真意切,只求将自己撇清,一时竟无所顾忌的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宋撷玉闻言脸色一沉,“惠通师傅可是被金子堵住了心窍不成?国公千金昨日在姻缘桥受了风寒,如今正在房里修养,师傅是出家人,先破贪戒,又出妄语,想来着佛门清静之地事容不下你了!”
惠通吓得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小僧糊涂,胡言乱语,搬弄是非,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佛祖的份上饶了小僧这回。”
如今寻人最为要紧,还不是清算的时候,宋撷玉约莫着这惠通日后还有用处,便也没立刻处置于他,只是命人将他单独看守在房里,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见。
料理好惠通,宋撷玉和宋鹤轩迫不及待的带人去了姻缘桥。
姻缘桥本是座普通是石桥,但因传说求姻缘十分灵验,桥身上被密密麻麻锁上了拴着写了祝祷之词的精致铜锁。
来到邢绣芸的失踪之处,宋撷玉来不及多想,急忙冲到桥上,在如云的铜锁中寻邢绣芸的那枚。
桥上铜锁大多有些年代,锁身上早已青痕遍布,只有几个簇新的。
宋撷玉细看了几个铜锁上的祈文,只见其中一个铜锁下的布条上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宋撷玉一眼便认出邢绣芸的字来,急忙对宋鹤轩道:“哥哥,我找到了邢姐姐的同心锁!”
正在桥的另一端寻找线索的宋鹤轩闻言赶来,铜锁上头的字迹像一把把利刃刺进他心里,疼得他呼吸一滞。
宋鹤轩攥紧拳,重重锤在桥栏上,“该死!”
宋撷玉将布条取下,小心收在怀里,又与宋鹤轩一起,顺着铜锁附近的痕迹仔细追寻,很快在姻缘桥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发现了邢绣芸的一方绣帕。
联想起惠通方才说的山中最近似有形迹可疑的生人出没,宋撷玉和宋鹤轩的心顿时一沉。
纵使他们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邢绣芸恐怕是被人掳走的。
但能绕过山下守卫,将人掳走,这伙人恐也有些来历。
宋鹤轩早已心急如焚,如今得了线索,立刻带了几个亲卫沿途去寻人。
宋撷玉命人将姻缘桥附近封锁,才带人回了佛山寺。
回到别院,宋撷玉假称陪邢绣芸解闷,一来为邢绣芸遮掩,二来也是怕自己心绪不安露了陷。
宋撷玉忐忑的坐在窗边软塌上,玉娴忽然神色慌张的进来,“王妃,大事不妙了!”
宋撷玉闻言抬头,“出了何事?”
玉娴吞吞吐吐道:“是,是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来了佛山寺,不知怎么听闻邢小姐病了,要来探望,正……正往别院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