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一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宋撷玉的卧房伺候,可才进院子,远远的就看见杨瑾抱着剑守在门口,脸色仍旧板着,跟个木头似的。
她一时立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杨瑾怎么会在这儿?
这杨侍卫和殿下一向形影不离,如今杨侍卫在门口,殿下在哪自然不言而喻。
僵硬着脖子看向屋内,玉淑好半天才摇了摇头,叹为观止,她昨晚守夜一直守到后半夜才回自己卧室歇息,到如今她起来,前后不过两三个时辰。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怎么感觉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种浑噩感一直到玉淑看见谢俶衣装整齐的坐在桌旁用早膳才结束,玉娴站在玉淑身旁,实在忍不住捅了捅她的腰:“看什么呢?收敛着点,眼珠子都快掉王妃身上了。”
玉淑被玉娴这么一说,也终于收回了自己视线,小声开口:“咱们主儿还真是将殿下给吃的死死的,昨日殿下那大发雷霆模样,我如今想着都可怕,这才多久?瞧着殿下像是主动来哄的主儿?”
玉娴视线不由得坐在主位的宋撷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但面上还是一脸秉公无私的模样:“别胡说,小心惹怒了殿下,有你好果子吃。”
用了早膳,杨瑾才趁着这空隙进来:“殿下,宫里来人了,正催着您和王妃过去呢。”
谢俶还冷着脸色,手里茶杯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响:“太后还真是对雍王府费了大心思!”
杨瑾不置可否,陶太后什么心思昭然若揭,不就是想趁王妃松口的功夫,赶紧趁热打铁,往雍王府塞人?
宋撷玉昨晚绕过了这个弯,原本以为谢俶想要子嗣,她这才不断容忍了陶太后,可如今误会解除,陶太后这难看的吃相就格外的惹人恶心起来。
拿了手帕擦了擦嘴,宋撷玉冷笑:“太后来请,我去陪着便是,左右,我也闲着无事,瞧瞧这届秀女,看看品行,就当凑乐子了。”
谢俶瞥了她一眼,见她没了前些日子的黯淡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不忘淡声提醒她:“看个乐子可以,别带人进府就行,雍王府也没宽裕到隔三差五接济闲人的地步。”
谢俶这话一出,玉淑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旁家谁不是当家主母天天提防着夫君带了小妖精回府?怎么到了殿下这,就掉了个儿?
倒像是千方百计生怕王妃再从宫里拖几张嘴巴回来。
宋撷玉也是忍俊不禁,雍王府要是都沦落到没银子养闲人的地步,那恐怕大禹上上下下可就没哪家敢养闲人了。
“三哥哥不进宫?”讨好的亲手给谢俶倒了杯茶,宋撷玉开口问他。
就谢俶方才话里的意思,倒像是今日得她一人去看大选……
谢俶对她的示好相当受用,面上还是一副面瘫模样,慢条斯理的拿了茶盖撇着茶沫。
“我可没那闲工夫陪那老妇喝茶。”
宋撷玉啧了啧舌,有些讪讪,看来谢俶的怨气不轻,对陶太后连“老妇”这两个字都用出来了。
谢俶走后,宋撷玉特意在雍王府呆了半个时辰才入宫,是以,她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批的秀女。
陶太后看她姗姗来迟,面色不变,格外的和颜悦色:“雍王妃来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