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朵说的可怜巴巴,沈锦心疼的掏了颗糖出来,同时告诉她:“不碍事,挣点小钱,姐姐还是掏得出来的。你只管去念书,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沈朵一把抱住沈锦的大腿,心痛不已:“女子无才便是德,请让我当一个有德之人,不用管我。”
沈锦忧愁了,沈朵居然死活不乐意读书。
不过稍微想想,沈朵如今也不过七岁,在现代也不过是刚入小学一年级的年纪,而且她还没有遭受过幼儿园的毒打。不愿意上学也是情有可原。
夜里,沈锦特地将此事说给了常临邑听,希望他能给自己拿个主意。
“女子念书,在咱们村里还鲜有先例。她不愿读书,恐怕也是忧心于此。过分出挑,也容易折枝。”常临邑想了想后说道。
“但是总不能因为担心旁人说嘴,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吧。”沈锦嘟囔道。
常临邑手握着书本,在油灯下看书,沈锦则拿着铜熨斗,替他将明天要穿的衣服熨得干净笔挺。两人各行其是,却是分外妥帖。
灯火融融之下,二人的相处好像经历过几十年的岁月,一副老夫老妻融洽又默契的样子。
常临邑见妻子上心,也愿多出一份力,便说道:“我明天去找老沈秀才问问,看他那边怎么说。若是他同意了,村子里的人就算有话要说,也得多考虑一番,他们的孩子念书启蒙可都还在老沈秀才手里。”
他方才心思一动,想到“妻子”二字,便觉得胸口滚烫,如同冬日热茶,如同雪天烤薯。都是极其香甜而渴望的存在。
老沈秀才就是教沈霖念书的老先生。
沈锦点点头。
又忽然意识到,两人一不说话,在昏黄的灯光下,平常的呼吸竟也显出几分暧昧。
她就语气干巴巴的找话题道:“你前几日不是说知府大人想要你去县里教学吗?如今如何了。”
“书院里的其他几个先生听说了,院长觉得单挑我一人去不好,便去找知府大人重新说了此事。知府大人便决定定下一场考试,选取优胜者去。”常临邑语气平静的说道。
“他们怎么这样啊?说好的君子风范呢?怎么一个个小心眼,嫉妒得跟是咱们村子里的泼妇一样。”沈锦眉头一拧,顿时气愤了起来。
常临邑脸上依旧平平淡淡,清雅闲适,似乎遭受不公的并非他本人一样。
“没有关系,不必为此生气。”常临邑好脾气的劝她。
很是神奇,常临邑那样轻轻淡淡的声音,居然一下子抚平了沈锦心中的火气。
沈锦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常临邑这么平静,分明是胜券在握。这就是来自于学霸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