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是这么觉得的,要是他自己家的鸡,他能犯这种蠢?光顾着眼皮底下的一点利,咋就不想着这鸡还能下蛋,以后还能有更多的毛呢!今年直接把鸡弄死了,明年不就不能拔毛了?咱们全村好不容易碰上这点好事,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呢?能不能考虑长远点!”老村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他年纪大辈分高,骂起人来更是振振有词。
沈叔也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流着眼泪向沈锦说道:“是我一时间糊涂了呀,我也就拔了这么一只鸡毛,你能不能……”
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沈锦。
如果她说出来的惩罚太轻,那么如法炮制的人,绝不会只有一个。
可看着沈叔这样可悲可怜的样子,沈锦也说不出太狠的话。
“我相公说过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情虽然是沈叔的错,但是我也有错,我没来得及提醒大家。所以这件事情,由我和沈叔一起来承担。沈叔收集的羽毛,我会按照五十个铜板来收。”沈锦又补充道:“但是如果下一回,谁还是明知错而故犯,那么收羽毛的工作,就不需要他了。”
刚才被训斥的厉害的沈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惩罚居然会是这么简单。
用五十个铜板来说,价格并不算低,而且,他大可以把这些羽毛用更高的价格卖给其他人,完全可以卖到比一百个铜板低,但远高于五十个铜板的价格,可以算是双赢。
但是如果有人还敢明知故犯,却再也不能够参与这样轻松的捡羽毛工作,那这程度就大不相同了。
这一下没有人再敢动歪脑筋,都老老实实的把整个茶园翻找了一遍,明显的地方找不着,就去老村长那老狐狸说的鸡粪堆里翻找,或者是茶树底下,各种鸡零狗碎的地方。
一天下来,竟然也都找到了不少,换了不少钱。
其中一家孤儿寡母的,在拿到六百个铜子之后,高兴地拉着儿子就要给沈锦跪下来。
这可把沈锦给吓了一跳。
寡母擦干净脸给沈锦解释道:“要不是你肯给机会,让我们母子找点副业,我儿子恐怕到现在都攒不起聘礼钱,这辈子都娶不了亲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要娶媳妇了?是哪家的姑娘?”沈锦有些兴奋的八卦。
沈锦看见堆了好几个麻袋的羽毛,也感到很高兴,便主动大手一挥,趁着秋收的时候,要请大家大吃一顿。
沈锦出钱,大家伙一块出力,很快便攒出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还有酒匠送来了自家酿的薄酒,这些酒浑浊而味道寡淡,喝起来还酸酸的。拉到城里是卖不出价。但乡下人贫穷,只买得起这样的酒过过瘾。更贫穷些,连这样的酒也喝不起。
沈锦喝了两杯,不觉醉,也不嫌弃这酒便宜,反倒觉得有些像后世的果酒,带着微酸的酒香。
大家伙儿喝着酒,气氛热闹了起来,他们轮番地端着酒杯过来给沈锦敬酒,感谢沈锦:“真的是得多亏了你,我这辈子才见到过,这么大一串钱啊!这钱还是我的,当真是想都不敢想。你可不只是他们一家的恩人,你这是带着我们全村发家致富呢,你是我们全村的恩人啊!”
“我们可都记着你的情。庙里的菩萨财神爷拜了那么多年,没一个有用的,还是你们家发达了起来,才知道拉我们是乡里乡亲一把,你们真是比菩萨还心肠软啊。就是活菩萨呀。”村里人不竭余力的夸赞,让被灌多了酒的沈锦居然飘飘然了起来。
她红着脸,神志不清的站在桌子上,拿着酒杯子告诉大家:“我,沈锦,肯定会发财的!而且还是会带着大家伙一块发财的!”
桌子下是所有人掌声如雷,阵阵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