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坐在老者的身旁，用手给他抚背，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滴了下来。
她语气淡然，恍若自身事外，“娘已经走了，你若是也走，那我也不必活着了。”
顾湘看着似乎并没有多么伤心，外面的光透过漏风的窗口落在她的脸上，棱角分明又精致的五官，立体的半隐在黑暗之中。
沈锦只是看着她，就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悲伤击中了一般，心口沉甸甸的。
老人也摇着头哭泣，“都是我拖累了你……”
他的身体原本就不算太好，这一般牵动思绪，又想着女儿，从此离自己而去，与人家做奴婢。不由悲从心来，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刚才好不容易喂下去的药，也都呕了出来，痰气上涌，竟然口吐白沫起来，双眼翻白。
刚才一直如同一个木偶般的顾湘这才着急了起来，她用力的拍在老人的后背，想替他把痰液拍出来。
沈锦从荷包里摸出十两银子，交给吴妈，“去请大夫来，最快请最好的大夫过来！我有钱，我钱多着呢，不用省钱。”
顾湘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
吴妈拿过银子像只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急匆匆的便出了门。
沈锦自己拿过刚才老者喝药的碗，滴了一滴灵液进去，因为太少又掺了许多白开水。
不过老人眼睛翻白，牙关紧闭，根本没有办法喂进去。
这小破屋子里也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工具，沈锦皱着眉头，不禁想到，如果这是在现代医院，就算喂不进去药，也能打针啊。
但是这里想要制作出一个中空的针管可不是容易事情，这技术，可是在难以办到。
但是……灵液，或者说这戒指本就不能用寻常方式来考虑。
沈锦想了想，对顾湘道，“你家中可有什么锋利的刀子？或者是针也行？不许生锈，一点儿锈都不能有。”
金属上有锈迹，弄破了伤口很有可能会引起破伤风。
破伤风发作死亡率极高。
沈锦可不希望治病不成还另添了其他问题。
小屋子不大，顾湘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很快拿了一排绣花的针递给沈锦。
这些绣花针大大小小，各有不同，上面穿着的丝线也都不是寻常人家的白线。可见顾湘在女红上面费的功夫。
沈锦拿着针在老人的手腕处，点了两下，鲜血很快涌了出来。好在伤口不大，泛着污色的血，也不算多。
沈锦趁机将戒指按在上面，灵液缓缓的流了进去，她还仰起头对顾湘道，“他这是一时痰迷心窍，把血放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