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玖芸看着父亲这样,都感觉他疼。
赶紧扶着父亲坐下,嗔怪道:“您说话就说话,激动什么啊?”
沐荨被扶着坐下,说话时还带着激动:“那臭小子简直可气,怎么能用军权来换我?”
沐玖芸不满意父亲,当时就道:“因为在他心里,你的命比军权重要。”
没有说的是,在相公心里,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沐荨急的又想站起来,却被宝贝闺女给按着。
他只能唉声叹气道:“闺女,你不懂。”
沐玖芸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她又啥不懂的,也就她爹拿她当小孩。
沐荨歪在塌上,那模样仿佛比死了还难受,唉声叹气的仿佛天塌了一般。
沐玖芸皱皱眉,说道:“父亲,您只要养好伤别的都别管。”
谁知道沐荨一点都没有被闺女开解到,反而拍着大腿哭道:“我不想当千古罪人啊?那个浑小子要是因为我丢了兵权,那天下人还不得骂死我。”
看着父亲边说边哭边拍大腿,阴阳顿挫的还挺有节奏感。
沐玖芸莫名的相笑,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笑,必须憋着。
于是哄道:“父亲,相公敢用军权来救您,就一定有他的办法。”
沐荨一听,顿时不哭了,看向闺女问:“真的?”
沐玖芸点头:“是真的,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也不会如此鲁莽。”
如此,沐荨放心了,冲着沐玖芸摆摆手道:“你出去吧,为父要休息。”
沐玖芸站起来退下,走到门口差点撞上一直在门口等待自己的相公。
“我一成把握都没有。”顾铖钰低声解释。
沐玖芸赶紧将门关上,然后拉着顾铖钰道:“走出去说。”
两人来到湖边站着,沐玖芸问:“你怎么想的?”
顾铖钰不解,皱眉问:“什么怎么想的?”
沐玖芸指了指父亲的方向:“用军权来保我父亲,那陈家就那么愿意?”
顾铖钰嘴角勾起:“墨家的兵权,多少人盯着,陈家要是因此让墨家丢了兵权,那在有些人那里可是涨了大脸,立了大功。”
沐玖芸知道这帝都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太平,各方势力都在暗中涌动,现在有墨家镇着这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果墨家交出兵权,那肯定是交给那几方,毕竟皇上不可能亲自带兵不是。
沐玖芸眉头越皱越紧,看向顾铖钰:“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顾铖钰道:“宫里娘娘都有嫌疑,毕竟给皇宫供应物品可是一个肥的流油的差事。”
说道这里,顾铖钰又道:“最让人怀疑的人就是珍妃跟历贵妃。”
沐玖芸感觉头疼:“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那该从哪里查?”
顾铖钰没忍住用打手盖住小妻的发顶,忍不住的揉了揉。
惹得小妻子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你怎么看着也不着急上火,跟个没事人一样。”
顾铖钰握住小妻的手道:“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沐玖芸仿佛不认识丈夫一般,一双好看的月眸瞪大紧紧盯着相公。
“这还不算事?”
顾铖钰再次揉了揉小妻的发顶,说道:“为夫尽量找证据,找不到证据也可以制造证据,只要为夫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沐玖芸:“……如果找不到陈贤妃真正的死因,你就要嫁祸给替死鬼?”
顾铖钰没有说话,沉默也就是默认了他心里的想法。
他前世站在最高位,他做事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无人敢惹。
他不善良,甚至内心有这黑暗,这一点沐玖芸一直都知道。
只是,在她这里,良心实在过不去。
她显得十分低落,情绪也不怎么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她说:“就算用恶人来代替,可真凶仍然逍遥法外,我这心里不顺。”
顾铖钰明白,他低声安抚:“为夫,定将陷害岳父之人找出来。”
说完,他在沐玖芸的额头留下一吻:“在这里,等为夫回来。”
沐玖芸转身,就看到夫君已经走远。
……
这段时间,元熙公主府里也不平静。
每日学规矩,就让元熙公主精疲力尽。
元熙公主嚣张惯了,又从小娇生惯养怎会忍受这种折磨,于是跟皇后派来的嬷嬷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