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司邵庭一张俊脸上看似毫无波澜,但眼神里的凛冽气息到底令人胆寒。
张秘书硬着头皮:“他说他做这点决定的权利还是有的。”
“好。”司邵庭冷笑一声:“很好。”
司先生一直愤愤不平于他的突然接掌,但过去也只是在心中默默不平,如今居然已经明目张胆的扶持起于鸿来了。
司邵庭心知肚明,司先生这一招可谓是阴损,木已成舟,他若是为了一时意气,又阻挠于鸿上任,传出去不仅对自己的名声不好,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且司先生想必已经想好了冠冕堂皇的借口,让他的一切反对都显得无理取闹。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再怎么看于鸿不顺眼,他也不可能当众揭穿于鸿就是司静川的私生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皮也是老的厚。
司邵庭倒想看看,于鸿能折腾出什么来。
……
颜老爷子的病情一天天的好转,十几天之后,不仅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甚至能够在轮椅上多坐一会儿了,但这次昏迷又醒过来之后,老人家又添了新毛病,时常自己一个人抱着洛芸竹的照片,长久的出神,嘴里喃喃自语。
“爸,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你就叫颜管家,按一下床头铃就可以了。”颜烟打扮的低调大方,压了压宽边帽檐,对着颜老爷子嘱咐着。
老人背对着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的相框,点了点头,颜烟叹了一声,转身优雅的款摆着腰肢,离开了家。
她一向是知道爸妈的感情好,但可惜天意弄人,妈妈不到四十岁就香消玉殒,留下老爷子一个人时时怀念,就因为思念亡妻,所以颜老爷子甚至都不过生日,因为之前的生日都是夫人陪着他过,而现在……
为了避免睹物思人,颜老爷子成了为数不多的,过生日不庆祝一番的富豪。
颜烟是很羡慕这份经过了时光检验的感情的,她的性格随了颜老爷子,比较念旧,老公死了二十多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再找一个,就这么带着儿子女儿,生活的倒也平静。
她是天生的衣架子,尤其适合穿旗袍,此刻一袭黛青暗纹旗袍,被她穿的格外富有韵味,腰是腰腿是腿,只头上带着宽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余下的半张,被垂下来的纱网罩住,密不透风,即便是熟人也完全看不清面目。
没有坐家里司机的车,她反而是打了车出去,坐上出租,她报出一个普通小区的地址,之后有些紧张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快了快了,很快就知道了。
富华小区跟名字有很大的差距,住在这里的人既不富也不华,这里是老城区,但却迟迟没有拆迁,住户多是租客,鱼龙混杂。
此刻小区里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闹,荒废已久的公共设施上都是灰尘,颜烟整个人的气质跟这里格格不入,她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上了五楼,她按了按门铃,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房门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