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一个小时,萧叙办公室的门依旧紧闭。
舒涵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她从小到大都犟的很,不撞南墙不回头,爷爷曾经说她总有一天会因?为太犟而吃亏。
可她因?为犟而吃的亏还少吗?不少吧。多这?一天也不算什么?。她今天就在这耗上了,她就想看看萧叙能把人关在办公室里面谈多久。
里头的萧叙正听着各部门经理汇报上个月的公司经营状况以及下个季度的预算。
几个部门经理说了一个多小时,但萧叙却面无表情,连个点头也不给他们,这?让他们心里有?些没底。
这?位空降江城的总部太子爷心思?甚难揣测。
在工作上要求严苛,一丝不苟的作风,让底下人都惴惴不安,生?怕触怒了逆鳞,滚蛋回家。
“萧总,下个月是国庆黄金周,为了赶上这?一波旅游旺季,我们准备做个大型的活动,让集团在江城的所有?酒店和度假村都参与进来,增加客户的粘性和忠诚度,也带给客户更好的体验感,全方位的感受萧氏旗下品牌的高端服务。”
“嗯,这?个方案不错。”
萧叙终于出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稍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来。
仿佛得到了鼓励,市场部的经理说的更起劲,卯足劲要把自己所有?的创新想法都展现在老板面前。
吧啦吧啦的又说了半小时。
萧叙听到最后有些兴致缺缺,他心里装着其他更重要的事?,心思?本就没有全部放在这里。
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抬眸看了眼腕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三十五分。
依照她那个性子,应该早走了吧?
想到这萧叙眉宇划过一丝愠色,抬手在桌上点了点,“嗯。就到这吧。国庆之前务必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
罗秘书立刻起身,带着几位经理从侧门而出。
萧叙回到办公室,只见陈茵安分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见到他后,陈茵立刻起身,小碎步上前,“萧总....我很乖的,没有出去,也没有乱动您的东西....”
女人做作的姿态让萧叙很恶心。没有人能像舒涵一样,就算是又作又嗲,围着他耍娇,也能让他意犹未尽。
没有人是她。
萧叙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办公椅上。
“陈小姐,我给你两分钟。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陈茵有些扭捏,面前的男人像块冰,让她有?些怕。
“萧总...关于三日后的竞标不知道何?总有没有跟您提过....听说集团内部的消息是....”
好半天,陈茵才表达今天的来意。大概意思就是确认萧氏集团是否真的内定了他们众旭。
萧叙似笑非笑,还想靠着何?闻东故技重施?
“陈小姐,你还有?半分钟。”
“萧总...我...”
陈茵心一横,迈步上前,她穿着极细的高跟鞋,快到萧叙身旁时,她腿一颤,眼看着就要摔在了萧叙的怀里。
可惜萧叙如同看穿了她的花招,双腿轻轻一蹬,老板椅的滚轮灵活的向后退去,无情地离开原地。
“啊!”
陈茵直接摔在了地上,下巴还磕在了打开着的没有来得及合上的抽屉。
她猛地捂上下巴,眼中蒙上一层水汽,眼泪疼得直在眼眶中打转。
萧叙起身,按键桌上的电话。
“萧总,您好。”
“来人,送陈小姐出去。”
萧叙居高临下,冷眼看着瘫在地上的那具身躯。胆子不小,敢在他的办公室玩这些花招。
“萧总....”
陈茵知道自己失败了,可她仍旧不死心,抬起眸看着那站着的人。
那个她梦见无数次的男人。一个能让她一步登天的男人。
可惜,她的梦碎了。事?实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她甚至清楚的看到萧叙眼中的冷漠和厌恶。
“滚。”
陈茵被罗秘书请出了办公室。
她忍住泪水,不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因?为外头还坐着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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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接近两个小时,萧叙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舒涵看着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唇角还凝着一抹娇羞的甜笑。
“?”
这?恶心的笑是要给谁看呢?脑子里走马观花似掠过一幅幅让她能直接爆炸的画面。
她甚至想到了陈茵攀坐在萧叙腿上,被那男人迷的七荤八素的样子。
不然怎么谈个公事需要谈两个小时?这?他/妈/是谈爱呢?
舒涵的指尖深深陷在沙发里,扣着那丝绒的布面,几乎要将其戳出一个洞来。
陈茵款款朝舒涵走来,冲她笑了笑,随即拿出粉饼盒子还有?口红来,“怎么连口红都淡了?”
这?话说的太过暧昧了,绕是舒涵能装做云淡风轻,也皱了眉头。
如何?能让她不多想呢?
一个女人的口红褪了色,这?里头夹杂了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舒涵很清楚。
若非一个动情的吻,怎么就能让口红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褪了色?
如今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茵在她面前得意着,心烦的很。烦到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些失了格调。
当年在学校里,陈茵从来都和她不对付。
说她的爸爸不喜欢她,说她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舒家大小姐,说她表面清高实则骚的很,说她就享受着学校男生的追捧,却还立着高冷的牌坊。
还记得那天下了晚课,舒涵带着林琪宇还有?慕霜霜直接把陈茵堵在了学校的小花园里。
“陈茵,嘴那么贱,要不要教你怎么说人话啊?”
少年的舒涵轻狂娇纵,容不得半点明里暗里的委屈,更容不得陈茵这种小人在背后捅她刀子。
她从来都不信忍气吞声四个字,也不信什么?退一步能海阔天空的鬼话。
她信的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