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仿佛心也被抽空了一样。
容肆忽略心里的异样,恼恨地瞪着在床上哼唧个不停的姜酒。
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意识到对方是个醉鬼,最后容肆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甩袖离开。
姜酒醒来已经是午后了,她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帐顶,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门被推开,姜酒偏头看去,来人竟是紫苏。
紫苏见姜酒醒了,重重松了口气。
“小姐可算是醒了,头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酒坐起身,眨了眨眼,“我怎么了?”
紫苏顿时语结。
从紫苏口中,姜酒才知道中午发生了什么事。
她喝醉了,容肆把她带到这里休息,又派人去将军府叫紫苏过来照顾她。
姜酒不疑有他,只是对自己喝一杯就醉的事实有些郁闷。
“什么嘛,孤以前可是千杯不醉的……”
紫苏拧了毛巾给她擦脸,“小姐在说什么?”
姜酒胡乱地抹了两下,一咕噜爬起来。
“容肆呢?”
“容世子他在跟徐祭酒下棋呢,诶小姐……”
没等紫苏说完了,姜酒就跑出去了。
徐祭酒,就是国子监的祭酒徐清风,他可是姜酒的恩师呢。
此时二人正坐在青竹院内对弈,徐清风年逾六十,清瘦挺拔,一身文人风骨,却不似其他夫子那般严肃,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双眸平和,不为权利蒙了心,不为红尘迷了眼。
容肆坐在他对面,手执黑棋,看着这进退无路的棋盘,最后只能叹道:“祭酒棋艺高超,学生望尘莫及。”
徐清风抿了口茶,听罢笑了笑,“哪里是你输了?分明是你今日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
徐清风与容厉是好友,他一生都未娶妻生子,基本上也把容肆当成了半个孙子,容肆也算是他亲自教养长大的。
也正是有这层关系在,在徐清风邀请他来国子监当夫子,容肆才会应下来。
徐清风的话犹如一根羽毛,轻轻扫过容肆躁动不安的心房,似乎有些心烦意乱,容肆端过茶盏,也无心品茗,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杯贴着他的下唇,不小心触碰到了上面的伤口,刺痛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中午那个热烈而迷糊的吻,耳尖都开始冒红了。
徐清风看着他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到底是哪位佳人这般有能耐,能让素来冷心冷情的容世子这般失态?
容肆从徐清风那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跟姜酒撞上了。
愣了有一秒,容肆下意识地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得有些冷酷。
姜酒也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追上前去。
“肆肆,你等等我啊!”
容肆的步子大,比不过姜酒速度快啊,人就直接被她堵在了走廊上。
“你跑什么?”
姜酒有些喘,娇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带丝毫杀伤力。
容肆的眸色沉了几分,语气愈发疏离,“苏小姐有事?”
姜酒挑了挑眉,“你叫我什么?”
“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