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我恨她,可是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也爱她……”
秦砚的心蓦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很讽刺是不是?”沈玉卿惨淡一笑,“她害死了我父母,逼我入宫,明知帝王无情,她所谓的爱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是我还是爱上了她。”
可最后,他还是亲手杀了她。
秦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以为沈玉卿同他一样,对姜酒只有入骨的恨。
现在他却告诉她,曾经他竟喜欢上了姜酒。
那他知道姜酒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时,心里该有多难过?
秦砚拍拍他的肩膀,只能说一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姜酒死了,没有人能再囚禁他们。
哪怕沈玉卿心里有悔恨,有不甘,也挽救不了什么。
想了想,秦砚还是道:“云家虽然势微,但也算家世清白,何况云小姐与你从前又有婚约。若非凤帝阻拦,只怕你与云小姐早就成亲了。如今也不算晚,我见云小姐对你也是一片痴心,等了你这么多年都未曾出嫁。若是你们二人能成亲,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沈玉卿摇摇头,“我与云致,不可能了。”
与云致的亲事,是他娘亲自小为他们订下的。后来他随姜酒入宫,这婚事自然也解除了。这些年云致都在等他,沈玉卿很感激,但是他已经耽误了她几年的时间,断不能再耽误她一辈子。
秦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沈玉卿看着性子温和,没什么脾气,但是骨子里最是固执。
平复了一下情绪,沈玉卿问道:“今日你来寻我,可是有要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秦砚冷冷勾唇,“我刚从皇宫出来,张知遥那个老家伙又提起了立后一事。”
沈玉卿蹙眉,“立后?皇上今年不过十五,立后会不会太早了点?”
“十五也不小了,寻常家的公子哥,多得是十五岁便有了通房。皇上如今还是小孩心性,对立后纳妃一事甚是抵触,只是他身为皇帝,总要考虑绵延子嗣。”
“那张大人看中的人是……”
秦砚语气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户部尚书之女,魏子晴。”
张知遥的外甥女,魏子安的妹妹。
张知遥无儿无女,便把魏子安跟魏子晴当成了自己的儿女疼爱,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对魏子晴考虑,张知遥势必要把魏子晴推到皇后之位。
沈玉卿道:“皇上如今正是贪玩的年纪,他未必会喜欢……”
秦砚打断了他,“更糟糕的是,张知遥已经把魏子晴送进皇宫了。”
魏子晴比姜钰还大一岁,该懂的也都懂了,姜钰生性单纯,若是日日与魏子晴待在一起,难免会起了心思。
沈玉卿虽然对姜钰立谁为后并不在意,但是秦砚在意。尤其秦砚与张知遥又是对头,沈玉卿受秦砚庇护,自然也不能置之事外。
“那你打算如何?”
秦砚既然来找他,想必是已经有了主意。
秦砚勾唇一笑,一贯不爱笑的人,若真笑起来,当得了风华绝代四个字。
“他送他外甥女进宫,想讨皇上欢心,让他立她为后,那我为何不能照猫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