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侯府更是简单,姚氏恨不得把苏月扒皮拆骨,更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把人迎进府后,便强制扒了她的嫁衣,换上了素缟,直接按在棺材面前磕了几个响头。
苏月被百般折辱,偏偏身上被五花大绑,嘴上又被塞了布条,根本反抗不得。
邵野站在大厅外,看着姚氏对苏月又打又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顾忌着苏府,姚氏暂时不会要了苏月的命,但是只要她留在惠安侯府,苏月还有好日子过吗?
来日方长,不着急……
这场荒诞的婚礼与丧礼,久久地成了云京城的谈资。
自从苏月出嫁之后,柳氏便病了,含霜趁虚而入,日日照顾着苏易的饮食起居,都快变成苏府的女主人了。
柳氏见状,也不敢再懈怠下去,拖着病体,到苏易面前磕头认错,以下个月苏胭要出嫁为由,把掌家之权要了回来。
柳氏也算是陪了他二十多年了,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也把苏府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苏易也不会真的偏宠含霜,而漠视柳氏。只训斥了几句,便解了柳氏的禁足,让她掌家。
六月在一阵兵荒马乱中悄悄地过了,暑期将至,国子监也临近考试,虽然不要求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多么出彩,但是最基本也要合格,这不,混了几个月的姜酒,就被容肆拎着恶补功课了。
瞧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书,姜酒顿时头疼不已,整个人懒懒地往桌子一趴,脸颊贴着桌面,偏头看着容肆,一脸哀怨。
容肆一手翻着书,一手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拉了起来。
“不许偷懒。”
姜酒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眨巴眨巴眼睛,不乐意地哼哼。
“肆肆……”
容肆不为所动,无情地把她推开,“撒娇也没用,继续看。”
顾宁来时,便瞧见那两人并排而坐,一个气定神闲,坐得笔直端正,一个左扭右扭,跟长了虱子似的,十分不安分。
轻咳一声,顾宁端着茶点走过去,道:“世子,这是国公爷派人送来的。”
每次姜酒来了镇国公府,容厉都会派人送点姜酒爱吃的东西,十分有眼力见地没有来打扰他们。
姜酒一看见那些茶点,双眸都亮了几分。
容肆看着她那副馋样,薄唇微翘,却还故意道:“这本看完了才能吃。”
姜酒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虽然她也不乐意,但是她还是很听容肆的话,只能乖乖地继续看书。只是那些茶点实在诱惑太大,姜酒怕自己忍不住,索性扭过头去,气呼呼地背对着容肆。
容肆没搭理她,净了手,那修长无暇的手,一贯用来写诗作画,这会却用来剥妃子笑。
顾宁忍不住咂嘴,从前多么清醒寡欲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