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了然,哦,原来这就是那个什么魏子铭的娘啊。
苏胭劝道:“二婶,四妹妹也不是有意的,她大概也是心情不好,二婶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她计较了。”
众人纷纷夸赞苏胭识大体,那周氏冷哼一声,“也是看在胭儿的面子上,我才不与你计较!”
那姿态,好似她是宫里的娘娘似的。
张氏虽然不喜欢姜酒,但也不见得多喜欢周氏。
周氏出身小门小户,眼皮子浅,又爱拿乔,平日里没少借她跟魏父的名头私下敛财,张氏也是看在魏父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姜酒最不耐烦的便是跟这些所谓的贵妇贵女聊天,一个个明明瞧不上她,还非得来踩她一脚来显示自己的优越。从前她怎么就没发现,那些娇滴滴的女子原来都有两副面孔。
踩完了姜酒,那些人又围着苏胭说个不停,一会夸她嫁得好,一会夸她脸色好,一会又跟她探讨什么生子秘方。女人之间的话题,简直让姜酒这个老司机都面红耳赤。
“张大人到!”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通报,在座众人都惊讶不已,就连张氏也是愣了一下,瞧见来人时,顿时惊得站起。
“老臣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张知遥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头发花白,身材消瘦,年逾半百,称得上是慈眉善目。
在场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张知遥见礼。
姜钰惊讶道:“张阁老怎么来了?快请上座!”
别说姜钰了,就是秦砚跟沈玉卿,也是皱着眉头相视一眼,似乎对张知遥突然出现感到意外。
张知遥被安排在姜钰右下方的座位上,正是秦砚的对面,两人的视线对接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没有激起半点火药味。
“中秋团圆,老臣一个孤家寡人,在府里也是无趣,便想着进宫与众人热闹一番。”
张知遥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久不出现,也丝毫没有半分胆怯。
姜钰尴尬地笑笑,“张阁老就该多出来走走,整日闷在府中,对养病也是无益。”
“皇上说的是。”
他态度十分恭敬温和,大概是上了年纪,又是衣着简朴,整个人就有一种两袖清风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张知遥是个难得的好官呢。
“张阁老都能出府了,想必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秦砚忽然出声,场上的气氛顿时一凝。
谁不知道这二人水火不容,在朝廷内的斗争甚是激烈,秦砚这会张口就问他身体好了没,其实是想问,他怎么还没病死吧?
张知遥笑意不减,“多谢秦大人关心,只不过是一些陈年旧疾,早些年协助先皇,东奔西走的,年老了便落下了一身毛病。秦大人虽然还年轻,也得多注意身体才是。”
这话说得有够巧妙,不仅挡了秦砚的试探,还宣扬了自己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