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清辉洒落,秋菊于黑夜之中绽放芳香,无声而漫长。
寒池之内,姜酒浑身不着寸缕,冰冷的池水裹着她火热的躯体,阵阵寒气,却也无法压制。
容肆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那紊乱的躁动令他心惊。
之前媚蛊发作,从未像现在这般凶猛,而且若是让姜酒再这样撑下去,只怕会爆体而亡。
容肆眸中带着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抬起手,试图将她打晕。
“没用的。”
一道幽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容肆眸色一厉,喝道:“谁?”
栖寒阁不说是铜墙铁壁,但寻常人想躲过暗中的眼线潜进来也绝无可能!
那道黑影从纱帘后走了出来,容肆正打算叫人,在看见来人时,蓦然顿住。
“子桑?”
容肆双眸微眯,眸中暗涌流动。
子桑身着黑色劲衣,剑眉似云,双眸如星,如刀削般的五官俊美凌厉,带着不容接近的冷漠。
然利剑般的目光触及他身后的姜酒时,便如同春风化雪,只剩一汪柔情。
“她中的是媚蛊,每月十五都会发作,尤其是八月十五,更是严重。”
容肆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是姜酒告诉他的?
他跟姜酒到底什么关系?
容肆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醋意。
这几日姜酒都不曾去四九楼,子桑怕给她带来麻烦,也只能忍着不去找她。直到今夜,他知晓她体内的媚蛊发作,定然十分难忍,唯恐她出什么意外,便一直守在宫外。
直到看见容肆带着她回来,她已经神志不清,子桑到底放不下心,所以才闯了进来。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体内的媚蛊会越来越强大,若不得到纾解,最后只会爆体而亡。”
听着他一句句平淡的陈述,像是对姜酒了如指掌,这种感觉,让容肆十分不舒服。
“是么?”他扯了扯嘴角,“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将姜酒紧紧抱在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的,压制着她作乱的手。
衣衫尽湿,墨发凌乱,那半敞的衣领下,白皙的胸膛上横着几道暧昧的痕迹。
那深邃的眼眸中不掩厉色,只听子桑一字一句道:“你救不了她,就把她交给我!”
容肆心生恼怒,掐着姜酒的腰渐渐收紧,听着她不满的嘤咛,更是勾起了他的火气。
他冷冷一笑,素来清冷的眸中也染上了几分倨傲。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同我讲话?”
该死的!
这女人还真会给他惹桃花!
一个邵野一个沈玉卿还不够,又来了一个子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姜酒与子桑之间关系十分不一般,正是因此,他才难以控制自己的怒火。
子桑亦不是善类,他既然敢闯进来,便势必要带走姜酒。
“我只说一句,把她给我!”
容肆将人牢牢地锁在怀中,面色泛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