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出来,是以顾宁跟容厉他们也没看见,昔日整洁干净的栖寒阁被容肆霍霍成什么样了。
沈遇白邋里邋遢地进来,被顾宁拦住了。
“沈神医,主子这两日心情不太好。”
沈遇白皱紧了眉头,不耐烦道:“跟我说这些干嘛?还治不治了?”
顾宁还想说什么,沈遇白已经进去了。
他叹了口气,看了旁边的那堵墙一眼。
其实他是想让沈遇白给姜酒带个话,不过以沈遇白的性子,估计不捣乱就不错了。
那一夜他没有跟着容肆上去,只知道容肆下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从前就算是生气,他也不会情绪外露,这次确实是被姜酒气狠了。
容肆浸泡在浴桶中,上半身赤裸着,清瘦的身躯丝毫不显柔弱,线条分明,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红。
沈遇白一边啃着酥饼,一边动作随意地下针,丝毫不怕自己扎进他的死穴,要了他的命。
“行了!再来几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沈遇白语气随意,但背地里忍不住咋舌,感慨魂牵的厉害之处。
这几次姜酒都偷偷在药里面加自己的血,明显对容肆的身体大有裨益。
思及此,沈遇白问道:“那死丫头呢?”
容肆动作一顿,浑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
沈遇白乐了,“你们俩吵架了?”
容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跨入一旁干净的浴桶中。
沈遇白还在喋喋不休,说尽了姜酒的坏话。
“我跟你说,那丫头就是个坏心眼,整天跟那个冰块脸混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看就没好事!”
容肆眸光微动,抬眸看他。
沈遇白以为他是听进去了,顿时来了兴致。
“你别看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漂亮的女人是老虎,专吃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脸!”
被骂“小白脸”的容肆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认真地听他说话。
“她跟那个子桑,关系很好吗?”
沈遇白对拆散鸳鸯这种事十分热衷,尤其对方还是姜酒。
“岂止很好!我都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俩关在一起,说什么秦什么砚,哦,就是那天带着人来四九楼砸场子的那个!”
容肆面色微冷,“还有呢?”
沈遇白夸张道:“多着呢!那丫头还养了一群人,好家伙,一天到晚哼哼哈哈的,吵得我睡不着觉!”
容肆瞳孔一缩,水下的拳头微微攥紧。
姜酒她,这是在养兵?
“总之,你千万别被那个女人骗了!整天笑盈盈的,实则心黑着呢!而且一肚子坏水,整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清虚门你还记得吧,哦抱歉,我忘了,那会儿你晕着呢!那个死丫头眼睛眨都不眨的就把清虚门门主的女儿给砍了,现在清虚门正在追杀她呢!我前两天还听到,她打算把清虚门一锅端了呢!”
容肆沉默不语。
明知沈遇白的话有真有假,但是容肆还是觉得心如被针扎了一样,泛着丝丝疼痛。
他一直都知道的,在他面前的姜酒,并非真正的姜酒,可是当知道她瞒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有一瞬间,他觉得她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