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
秦砚看着跪在地上的隐卫,面色不虞。
“大人恕罪!一出驿馆,萧沉歌便发现我们了,他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过了几条街,人就……就没了。”
秦砚冷哼,“你是想告诉我,你们在云京城生活了十几年,还跟丢了一个刚来的?”
众人冷汗连连,好在沈玉卿为他们解围。
“阿砚,那萧沉歌心思缜密,身手了得,要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朝云国的大将军。”
秦砚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他们此行来九华国,定然也是为了打探底细,这几日必须紧盯着,防止哪个不怕死的敢做出叛国之事。”
“傅寒知派人给我送了不少礼物,被我拒绝了,说不定他们会另辟蹊径。倒是那萧沉歌……”
沈玉卿刚想说大街上发生的事,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砚倒是没有注意,“萧沉歌这个人不好惹,如果可以,最好化敌为友。”
哪怕秦砚再不想承认,有姜酒的九华国,强盛富庶。而现在,皇帝弱小,难担大任,朝野动荡,这两年南方多灾,国库又是勉强度日。若真要跟朝云国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再者九华国内无强将,苏易将老,其他人也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不像朝云国,还有个萧沉歌顶着。
那一瞬间,秦砚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皇宫设宴款待朝云来使,为彰显九华大国之威,几乎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来了,而且连镇国公容厉也请出来坐镇,场面可谓是十分壮观。
容厉年轻时,也是跟随姜酒的祖父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上了年纪,才逐渐隐退。奈何新帝多疑,唯恐镇国公府拥兵自重,便明里暗里地收回兵权。尤其是到容骁这一代,姜阳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猜忌,对镇国公府多番打压。
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还记得,当年的镇国公府何等风光,后来又何等衰败。容氏一族,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本来应该是满门荣耀,如今却是老的老,死的死,病的病。
容肆坐在容厉旁边,一袭雪白缎袍,袖口宽大,腰身窄细,白袍上绣祥云纹,添了几分仙气。墨发半绾,玉冠整齐,翩翩君子,光是气质这一块,便拿捏得死死的。更别提那张脸,肌肤白皙无暇,五官俊美绝色,足以黯淡这满堂华光。
姜酒一进来,目光便锁在他身上不动了。
自从那一日在栖寒阁不欢而散,她也故意赌气不去见他。他倒是清闲,日日待在府中,不是看书便是弹琴,就像是完全把她忘了一样,气得姜酒心肝都在疼。
去找他吧,拉不下面子。
不去找他吧,又难受得厉害。
这会看见了,连日来的苦闷似乎一扫而空,光是看着,她便觉得心情愉悦。
这种感觉很奇妙,从前对沈玉卿,对秦砚,她的情绪也不曾这般被人操控。
姜酒怀疑,容肆一定对她下了什么蛊。
“收敛着点,你的眼睛都快黏到容世子身上了。”
苏辰在旁边轻咳一声,低声提醒。
姜酒淡定地收回目光,她看自己男人,收敛什么?
倒是容肆,好家伙,她都看了这么久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