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哪里知道,那药液之所以有如此功效,是姜酒的血和蛊王起的作用,沈遇白也是误打误撞,博得了张知遥的信任。
“秦大人可让我好等。”
秦砚施施然落座,微笑道:“秦府与张府相隔甚远,路上耽搁了一些。”
他说话客气,语气却没有丝毫歉意。
张知遥也不恼,命人给秦砚奉上了茶,看在他身后那两名侍卫,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语气散漫道:“秦大人就带了着两个人,也不怕命丧张府?”
秦砚淡定自如,还有胆子拿起桌上的茶品了品。
“张大人若是有本事,尽管来。”
张知遥眸色渐深,忽然笑道:“秦大人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
一样无畏,一样自信,一样不怕死。
秦砚放下茶杯,“行了,我来也不是跟你客套的,有事说事。”
他们俩早就撕破脸皮了,没必要假惺惺地说这些场面话。
“魏子晴的事,连累了魏家上下,魏仲林与我妹妹远赴丰州,还请秦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秦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也是手底下的人没用,让张大人见笑了。”
这话,就是承认他派人追杀魏仲林夫妇了。
其实也不难猜,魏仲林贬官丰州,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但是有张知遥在,想升迁还不难?秦砚现在还动不了张知遥,就只能一点点拔去他的羽毛。
只可惜,张知遥早有防备,派人沿路护送他们,秦砚的人几次都失手了。
“他们对秦大人已无威胁,又何必赶尽杀绝?”
秦砚双眸微眯,“不如张大人自行了断,我就放了他们。”
张知遥还没开口呢,他身后的那些侍卫纷纷泛了杀气,手都握在了剑柄上。
沈遇白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继续埋头啃猪蹄。
张知遥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被秦砚气死。
“今日邀秦大人前来,除了方才的事,还有一件事,我想与秦大人化干戈为玉帛。”
秦砚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张大人,在开玩笑吗?”
他们俩斗了这么多年,争着抢着要当这九华国地位最高的权臣,现在他要来跟他握手言和?
要不是张知遥疯了,就是他聋了。
“不如秦大人先看看一个人,再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张知遥朝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秦砚看着那位管家离开,眉头微皱。
张知遥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管家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名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身形消瘦,穿着一身白衣,更显娇弱,第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细看之下,给秦砚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这是……”
“一别多年,阿砚似乎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