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去,那厚重的乌云一层一层,颇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沉重。
容肆也抬头,又低头与她对视,十分平静问道:“月亮呢?”
“额……”这个情况,也让女皇陛下格外尴尬。
“月亮它……它回家了!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赶紧回家吧!”
姜酒想拽着他走,容肆却不动,看向了她身后的十七。
“你跟十七来赏月?”
“没有!”唯恐容肆怀疑,姜酒立马回道:“他就是路过。”
说着,姜酒的手在背后疯狂给十七打手势,示意他赶紧走。
十七也十分上道,或者说,他感受到了容肆此时的心情似乎不太愉悦,十分不讲义气地先溜了。
等十七走了,姜酒才晃了晃容肆的胳膊,“肆肆,我们也走吧。”
说着,她便想拉着容肆离开,不想容肆却一动不动。
她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今晚的容肆格外奇怪。
“肆肆,你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容肆的眸色又凉了几分。
“苏九。”他低声唤她,“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姜酒愣了一下,“什么?”
“或者,我该尊称一句,陛下?”
那轻飘飘的两个字,犹如巨潮般向姜酒涌了过来,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你叫我什么?”
她似乎是想笑,可嘴角如同有千斤重。
“很意外吗?也是,你从未想过向我坦白你的身份。”
姜酒看着他的脸,捏紧的手又松开。
那一瞬间从心底里涌起的浪潮又顷刻褪去,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波澜。
她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句话,便是承认了。
“很早。”容肆答道。
姜酒的大脑飞快运转,说出了她的猜测。
“沈遇白告诉你的?”
除了沈遇白与子桑,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子桑已不知所踪,唯有沈遇白那个坑货……
容肆双眸微眯,“你的意思是,沈遇白也早就知道了?”
这算什么?连沈遇白都知道的事,却瞒着他?
他自嘲一笑,“他没有告诉我,只不过无意间与我说了魂牵蛊。”
她就知道!
姜酒咬牙切齿,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沈遇白别把魂牵蛊透漏给容肆,没想到那个嘴贱的还是拦不住!
容肆这么聪明,既然知道了魂牵蛊,便极有可能猜出她的身份。
容肆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几分委屈。
“所以,如果不是我今日与你挑明,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姜酒却微微错愕,“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