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禁足了,容厉亲自下的命令,容淮去求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自那天起,容肆再也没有提起苏九这个名字,就好像苏九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他每日不是读书便是练剑,像是要把那些遗忘的东西找回来。闲时便陪容厉下下棋钓钓鱼,倒也过得安宁。
栖寒阁内岁月悠长,重华殿里风起云涌。
姜酒看着那个被子桑按在地上,被强喂了一嘴的膳食的宫人不停抽搐着,神色平静。
起初只是她的唇部发紫,后来双眼充血,剧烈的毒性让她双眸失明,皮肤一点点地溃烂,宛如一具腐尸,惨叫声渐渐停止,殿内又归于平静。
紫苏瘫坐在地上,着实被这一景象吓得不轻。
再看看子桑林绾绾等人,似乎早就习惯了。
林绾绾胆大,还拿着银针去试了一下。
“是九虫花毒,传闻有一种花,生得极美,但是里面藏着毒虫,很多被花迷惑的人,最后都死于毒虫的剧毒之中。”
姜酒抿了口茶,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几日来,无论是膳食,还是衣服、香料,甚至是胭脂,全都被人动了手脚,她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还是说,那些人以为这些小把戏就能弄死她了?
愚蠢至极!
“子桑,”姜酒放下茶杯,“查得怎么样了?”
“全都查清楚了,就等殿下处置了。”
姜酒勾了勾唇,“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扯淡!他们既然有胆子做,想必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叫上阿朝和大白他们,挨个给他们送份大礼!”
别人送她一分,她必十倍奉还!
紫苏目光惊颤地看着她,这一刻才意识到,传闻中的凤帝,到底有多么心狠手辣。
不过一夜的时间,东阁学士李尚忠上吊自尽;兵部侍郎赵敬恩死于乱刀之下;光禄寺卿、光禄寺少卿等五六人,以及内务府总管,皆中毒而亡……
这还只是表面,那些安排在各处的暗桩也全都被拔除,这一场无声的战争,在秦砚不知道的地方拉开,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结束,等他知道后,一切都迟了。
“一群废物!”
秦砚冷冷地骂道:“去告诉剩下那些蠢货,没有我的命令别轻举妄动,不然李学士、赵侍郎的结局就是他们的下场!”
姜流羽走了进来,正好和出去办事的暗卫擦肩而过。
“什么事这么生气啊?”
秦砚的怒火散了几分,只是脸色仍然不太好看。
“没什么,只是几个缺心眼的蠢货,差点坏了我的计划。”
“不要为一些不值当的人生气了,最近天热,我给你熬了一些下火的莲子百合汤。”
秦砚还有不少公文没有处理,只道:“嗯,放着吧,我等会儿再用。”
姜流羽的目光落在桌案未合上的公文上,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