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气得摔杯,“娘!你看他!”
“若儿,你哥说得也有道理。况且曦华殿下和秦砚对立,你哥又在秦大人的阵营,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可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得意模样!”容若咬紧牙根,她得想个办法,把这口恶气出了。
别人正筹谋着要算计姜酒的时候,她正瘫倒在软塌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林月娘正在给她揉脚,嘴里念叨个不停。
“我怀着婠婠那会,小腿浮肿,每晚上都会抽筋。后来还是村里的医婆给我按了按才缓解了一些。”
“这段时日正是关键时期,主子既不肯让紫苏她们把重华殿内的尖交锐器包裹起来,平时走路可得小心一些,万一磕着碰着了,可不是小事!”
姜酒好笑道:“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娇弱。”
说实话,要不是沈遇白把脉出来她怀孕了,姜酒自己还真没什么感觉。从前她也见过后宫的妃子怀孕,一个个又是孕吐又是肚子疼的,太医一天得跑两三回。不曾想轮到自己,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主子现在月份尚浅,反应自然不大。”林月娘笑道:“说不定也是这小主子省心,将来出生后定然跟容世子一般温文尔雅,谦谦有礼。”
林月娘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抬头看去,姜酒却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反而唇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目光带着些许憧憬。
她在想,要是她真的生出个小容肆,那可真是好玩极了。
“对了。”想到了什么,姜酒问道:“白日里容若来过了?”
“容贵妃吗?来过一趟,说是要办中秋夜宴,想问问主子,不过您没在,我便也没让她进来。”
“中秋啊。”姜酒若有所思,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精光。
这是姜酒回宫后的第一个中秋夜,姜钰格外重视,特地吩咐了内务府要着手大办。姜钰尚未立后,容若代掌后宫之权,这事儿自然是责无旁贷。上次在重华殿和姜酒面前吃了瘪,容若也学乖了,尽量避着姜酒,两人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天色将晚,秦砚整装完毕,正准备进宫,姜流羽正好来寻他。
秦砚抱歉道:“流羽,您在府里等我,我会尽快回来,陪你一起过中秋夜。”
姜流羽微笑道:“没关系的阿砚,你去吧。”
她的通情达理更让秦砚愧疚,他也很想光明正大地带着她出去,但是现在姜酒虎视眈眈,他更不能将姜流羽带到她面前,给她下手的机会。
秦砚与她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姜流羽的笑也慢慢褪去。
她回到了房中,取出了自己尚未来得及看的信。
是权慎写的,再有半个月,他就抵达云京了。
姜流羽眼里划过一丝寒意,这一次,她要姜酒死无葬身之地!
皇宫内,在姜钰邀请之列的人几乎全都到了。
圆月当空,御花园内挂了一排排灯笼,照得夜如白昼。满园金菊,花香四溢,来往笑语不断。男子们正襟而坐,高谈阔论,兴致高时更是忍不住赋诗一首。女子们三五成群,或观菊,或品茶,或赏鱼,或私语。粉衣叠翠,珠光翠明,笑语如莺,引得男子们频频侧目。
姜酒的到来便打破了这般和气热闹的氛围,众人慌慌张张地向她行礼,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酒瓶,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