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喜欢的人共乘一辆车,本该有说不完的话,可褚越却觉得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
云西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对上褚越那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
倒不是他不好,甚至褚越对她可以说是体贴又细心,但她就是说不出的怕,觉得这人骨子里带着煞气。
“吁~”身下晃动的马车慢慢停稳,遇安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小姐来了。”
他话音一落,车帘便被掀开了。
“你干什么?没规矩。”褚越看着褚芸这张脸就觉得头疼。
褚芸不看他,只盯着云西:“我想跟郡主说说话,哥哥你去后面那辆车。”
褚越还想教训她两句,但看了看云西,还是起身下车了。
换了马车,褚越坐到叶翎旁边,舒了口气。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叶翎把身上的披风解开,伸出两条胳膊透透气,怀里抱着的暖奴实在太热,手都出了汗。
“你干什么?”褚越撇头看她。
叶翎莫名看着自己两只手:“没、没干什么呀!”
“裹紧了,别出来一趟回去又得躺十天。”褚越给她把刚解开的披风又系了回去。
叶翎:“……”
“药喝了吗?”褚越问。
“喝了。”叶翎不与他对视。
褚越看向旁边小桌上的瓷盅。
“没喝。”叶翎垂着脑袋,“太苦了,孤还没做好准备。”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喝药得做准备的。
“喝吧!”褚越把盖子打开,药还是温的,然后在旁边放了一颗米粉酥糖。
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把她的小心思摸得透透的了。
叶翎皱巴着一张脸,勉为其难把药喝下,然后迫不及待把酥糖也喂进嘴里,清甜立马驱散了口中的苦涩。
“还有吗?”她问。
褚越睨她一眼:“过犹不及,不可贪心。”
叶翎喝了药没一会儿就开始犯瞌睡,脑袋小鸡啄米似地点,可又非要强撑着睁眼,看的褚越直皱眉。
“困了就闭上眼休息,等你睡醒了,大概就到了。”
叶翎往旁边挪了挪,靠在车厢壁上闭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安静的车厢里便传出了轻微的有规律的鼾声。
褚越看着她一张白净的小脸掩在白色的帽兜下,衬得整个人更加苍白单薄。
嘭咚!
上山的路越来越不好走,马车也越晃越厉害,叶翎的脑袋跟着马车左晃晃右晃晃,在马车碾过一个凸起的石头后,那颗裹得紧紧的脑袋直挺挺靠在了褚越的肩膀上。
闭目养神的男人耷拉着眼皮瞥一眼自己的肩膀,伸手想将这烦人的脑袋推开,最终也只是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
算了,看在她还是个病人的份儿上,暂时不跟她计较。
“郡主今年多大了?”云西打量起人来毫不遮掩,愣生生把云西郡主盯地垂下了眼。
果然是兄妹,都怪让人害怕的,云西想。
“刚满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