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王甫借刺杀一事将褚越关进去,肯定不会轻易将他放出来,毕竟这是个除掉他的好机会。
“且看明日登基大典之后的风向吧!”叶翎叹了口气道。
她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壁,明明都重新来过了,为何还要卷入这些波诡云谲之中?
“对了,”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听将军说,他写了封和离书交给你了!”
唐煦:“……”
他该怎么回答,有还是没有?
“是……”唐煦有些吞吞吐吐道,而后又赶紧解释,“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将军只是怕此事牵涉到你,万一情况不对,这和离书可是能保你一命的。”
“你别紧张,我也没说什么。”叶翎道,踟蹰了一下又问,“那和离书你放哪儿了?”
“……”唐煦立刻警觉起来,“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问问。”
“自然放在一个很秘密很安全的地方。”唐煦道。
“要不,你把那和离书给我吧!”叶翎说。
唐煦自然是不肯的:“那可不行。”
“我的意思是,那和离书放那儿,我怪担心的。”
唐煦:“担心什么?”
“我看将军好像并不喜欢我,”叶翎言语间尽是落寞,“这东西让我老是忐忑不安。”
唐煦恍然大悟,而后拍着胸脯保证:“夫人放心吧,只要将军从国狱出来了,我便把那和离书烧掉,到时候就算将军要追责,我也全部担下。”
毕竟夫人为将军做了这么多,他能帮她这点儿,根本不算什么。
叶翎:“……”
叶翎刚到将军府,叶朝后脚便上了门。
叶翎换了身衣服在花厅招待他,有些日子没见,她这位皇叔早已不复当初的华丽张扬,面露疲色,甚至还带上了几分颓废。
“我是听说了叶翎的事才从威国回来的,可谁知刚进京,褚越也被抓进去了。”叶朝叹了口气,瑶国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呢!
“明日叶川太子登基大典,您要去么?”叶翎问。
“自然要的。”叶朝冷哼了一声,“我得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我侄儿,王甫那老狐狸指不定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带来个孩子就说是叶川。”
叶翎打趣道:“太子都失踪这么多年了,公子还能认得出来吗?”
说到这个,叶朝面露一丝得意之色:“叶翎我能让他骗了,是因为当初被接回来的时候,有琴姑姑跟着,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再者那孩子小时候与我并不亲厚,我对他印象自然不算深刻。”
正此时遇安悄声前来给两人奉茶。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我自然要好好验一验。”叶朝说,“想来叶川那孩子……”
他视线落在遇安身上:“跟他年纪差不多吧!少年一天一个样儿,也不知我那叶川侄儿现在长得是何模样了!”
遇安亦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默默退下。
“这个孩子叫……遇什么来着?”叶朝不知怎的,忽然对他有了兴趣。
“遇安。”叶翎说。
“对,遇安,这孩子总是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叶朝似自言自语道。
“可能他不太爱说话吧!”叶翎道,“小时候吃过苦的孩子多少有些少年老成。”
叶朝点点头,喝了茶便要告辞:“啊,我还听说是褚越把先王的尸身安葬了,不知夫人可知他把先王葬在了哪里?”
“公子是要……”
“去祭奠一下,”叶朝说,“虽然她不是我侄儿,可到底我也把她当我侄儿当了那么多年。”
叶翎扯了扯嘴角,点头:“我让唐煦亲自带你去吧!”
叶朝离开后,她方撑着额头闭上眼坐于厅上养神,褚越、褚芸、长风、阿月,还有叶朝……其实都有放她在心上的。
午后的秋风穿过花厅,她睁开眼,看着院子里头打着旋儿的落叶。
活着是件有些艰难却又很美好的事情。
也许艰难居多,但少有的美好也有抚平一切艰难痛苦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