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是褚越的贴身护卫,况且现在的褚越身有重伤,许多事得有唐煦代劳,是以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夫人指哪方面?”唐煦说。
叶翎:“就王甫吧,王甫如何了?”
“被关进国狱了,具体定什么罪,王上也没下令。”
叶翎喝了口粥,也是能理解,毕竟这王甫在朝堂的根基太深了,一下拔除恐伤了瑶国根基。
她若没猜错,叶川大概会将人在国狱关上个一年半载,朝堂一旦换血稳定后,便会让他“病死”在狱中。
“萧远呢?”
“无赏无罚。”唐煦说,“王甫倒了,王上自然不会让萧远一家独大,现在这当口晾着他,就是要让他自己琢磨琢磨今后应该如何行事。”
叶翎不得不对这唐煦另眼相看:“想不到唐护卫还有这等见第。”
唐煦呵呵一笑,咬了口饼:“这都是主子跟我说的,这饼真好吃,又酥又脆,咱们府上什么时候换厨娘了啊?”
“没换,小喜做的。”叶翎说,“你若是喜欢,下次她再做的时候,我让她顺道多做一份。”
唐煦一听,连忙道谢:“真的?那属下先谢过夫人了!”
“咳……”褚越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来,身着白色中衣站在门口,就那么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属下和他的夫人席地而坐,有说有笑吃着早饭。
他这刻意的一声轻咳,前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回头。
唐煦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半个饼还攥在手中:“主子,您有何吩咐?”
叶翎也慢吞吞起身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沈念念,小丫头立刻慌张地低下了头。
“将军!”她朝褚越福了福身。
“你来此,可有事?”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稍稍放宽了心。
沈孟离在大殿上昏是真的吓了他一跳,加上大夫说她积劳成疾又染了风寒,他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为了他劳心费力,心中自然对她生了几分愧疚。
而今一开门却发现这女人来到他寝房门口,不进屋便罢了,还跟唐煦说说笑笑起来,褚越也不知道这股子邪火是从哪儿窜上来的,语气更是生硬了几分。
叶翎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事了!”
他身边有人细心照料,想知道的也从唐煦那儿打听得差不多了,她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没事了。
没事?
没事的意思是,她来他这儿就是为了给唐煦送个饭,顺便陪他一起吃?
叶翎见沈念念的表情越来越局促,恐是自己突然出现让她感到不安了,于是提起食盒:“见将军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就先走了!”
说完撑了伞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唐煦站在褚越面前,后槽牙不自觉打颤,主子因为受伤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要比平日里脆弱得多,可他此刻阴郁的表情让他实在忍不住害怕,总觉得后脖子凉凉的。
“说吧!”褚越良久才淡淡出声,不轻不重两个字便让唐煦有种被审问的紧迫感。
“说……说什么……”唐煦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主子别误会,我和夫人是清白的呀!”
他话音一落,便换来褚越一记阴冷的眼神。
“沈孟离亲自给你送早饭,你说你们是清白的?”
唐煦吓得两只手直摆:“不是不是,您误会了,那早饭是夫人专程给您送来的,但是听说您已用过早饭,沈二小姐在您房里,夫人这才道不便打扰你们,这不就便宜属下了么!”
“你说她是专程给我送早饭来了?”褚越掀了掀眼皮。
“是,专程给您送的。”唐煦都快吓死了,这种误会可一点都不美丽。
既然专程来给他送早饭,必然是来看他的,在得知沈念念也在的时候不更应该有所警觉吗?结果这女人想的竟是怕打扰他们……
这难道就是欲擒故纵?这招他可是熟悉得很。
唐煦深怕两人生了隔阂,再加上主子对这个夫人态度不咸不淡的,他私心便想帮夫人一帮。
“今日夫人来时,属下见她面色不佳,想必病未痊愈,可即使这样还是第一时间想着来探望将军,将军不管怎么说,都该表示表示的。”唐煦道。
面色不佳?褚越回忆了一下方才见到沈孟离的情形,她到底哪里面色不佳了?
不过唐煦说的对,无论如何这段时间她为他为将军府做的这一切,他都该有所表示。
晚上叶翎刚洗簌完,拿了一本风月话本让小喜备了茶点,倚在花窗前慢慢翻看起来。
少年时识字读书的时候长风给她寻的话本多是游记类,后来住在褚越密室的时候看的都是志怪类,今天下午小喜给她找来的话本竟是讲述一个落魄书生和一位富家千金的爱情故事,叶翎瞬间来了兴致,一口气把一本书看的只剩四五页了。
不过一会儿,她便翻到了最后一页,而后长长叹了口气,这本是上册,还差个下册,书生到底跟千金在一起没有?
心里跟猫挠似的,她终于忍不住叫来了小喜,才知道小喜这书是从库房寻来的。
“管家说,这些话本都以前将军从褚小姐那儿搜缴出来的,都扔在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