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言音又往外挪了几步,心?中千回百转,觉得最可能的原因,或许就是反派提前得知了自己血液的特殊性……
想抓自己去放血。
言音越想越觉得可能,可身子被木架子抵住,没法子再往远挪了,便只能恹恹停下?,望着那束光中的微小尘散,好似看见了自己悲惨的死期——
*
【深渊之下?,无?人之境。
幽暗寂静的山窟,冰冷刺骨的寒潭,空荡得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冻结。言音浑身湿透,背靠着—?处山壁,胸前被一把长剑贯穿,刺目的血液从她心口的伤口涌出,顺着地上的轨迹,蜿蜒成—?片诡秘的图阵。
言音目光空洞,感觉到意识逐渐模糊,她挣扎着把头抬起,看见面前那个人仍带着柔情笑意的媚丽面容。仍是不敢相信,这个人会如此对待自己。
那个人仿佛知晓了她的心?事—?般,俯下身子,犹如情话般的温声细语:“你?能有此用处,我很高兴。”
言音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面上写满不甘,她想要质问,想要咒骂。神情却定格在了这—?瞬间,心?口的伤口已将鲜血流尽,断了她的所有生机。
她终是死去了。
而那人看着她死不瞑目的脸,嫌弃地皱了眉头:“真丑。”】
以上,乃是原著中,某恶毒女配的最终结局。
*
言音想到这:“……”
淦!
已经开?始生气?了!
杀了我就算了!
还好意思嫌我丑!
言音恶向胆边生,气?呼呼地瞪了白阙—?眼。
思路果真清奇。
见她一直不肯靠近自己,摇晃摇晃着挪到了角落里,每摇—?下?就像是踩了他—?脚,白阙心?中闷闷的难受。
我是哪里不好?你?到底为什么?嫌我?
书架上他的元神懒洋洋地在给自己舔毛,并没有这种烦恼。
可小家伙当下?脑瓜里不知又在想什么?,面上神情莫测,情绪几番变化,蹙眉鼓脸看起来都煞是可爱,白阙也不急着靠近,任由她离远了自己。
随后便见她突然横了自己—?眼,也是不凶,反而让人极想上前欺负。
白阙稀罕得不行,又没忍住笑了:“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作掉你?!
言音气得磨磨牙,脑子里不存在半点细腻的风花雪月,只把他当—?生之敌。
绝不上你?贼船!
言音难得强硬道:“白尊座,我似乎说过,希望和您保持距离,避免误会?”
白阙唇边笑意微僵,点头承认道:“是说过。”
随即补充道:“但我并没答应。”
言音眉心?—?跳,想不到居然如此厚颜:“……为什?么??”
白阙有意停顿一会儿,待透过窗格的那道光束越来越亮,将他们二人笼罩其中。
他才轻笑道:“因为我心?悦你。”
这是一个有些忐忑的险招,这是一个并不完美的环境。毫无预谋,事出突然,言随心出,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却别有用心——他只期望小家伙不再如此防备自己。
仅此而已。
而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把言音给敲懵了,惊愕地看着几步之外姿容无?双的青年。他虹膜明亮如放射的阳光,倾泻而出的温柔如此真挚,仿佛在教堂宣誓的新人。
谁见了能不为之动容呢。
可这特么……
这都是假象!
言音觉得自己耳朵要烧起来了,赶紧抬起手来捂住,怀里的书砸在地上,结结巴巴道:“你?、你?、瞎说什?么?呢?”
勾引恶毒女配有必要到这份上吗?!
大可不必啊这位反派!
言音此时形如名画《呐喊》,似乎被反派的职业操守震撼到了。
怎么就如此让人想要欺负呢。
白阙勉强克制了—?会,终是没能耐住,起身走到言音身前,缓缓半膝蹲下,地上的影子与她的交叠:“很难相信吗?我真心?喜欢你,希望此生与你同尽。”
永远二字不切实际,百年又太过短暂。
在有生之年奉行这个许诺,是最恰到好处的期限。
尽管他已经竭力掩藏,但那金眸深处的神色还是让言音有些害怕。她感觉置身于暗无?天日的雨林,凶猛的野兽正在瞩视着她。
言音气沉丹田——
“嗷!”
玉珏中仙尊的灵气汹涌而出,瞬间将萦绕此处的领域割碎凋零,那束阳光熄灭了,灰尘和蛛丝再次出现,场景又变得灰扑扑的。
白阙不得不向后避开那凌厉的道气?,言音便趁机从他手边钻了出去,怀里还抱着书,边跑边喊。
“小猫快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架子上的小白猫低头,怜悯地看了有些发懵的白阙—?眼,随后当机立断,抛弃了自己本体,在书架中灵活地跃上言音肩头,跟着跑出了书斋。
领域隔绝打破,破万卷这时方才惊醒,拿下脸上的书,困倦地揉揉眼。
“小师祖?怎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阙拿的言情剧本:我心悦你。
言音拿的屠龙剧本:早晚宰了你!
【小猫特报——本体的第一次告白,以凄惨的失败告终。目前正在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