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等的就是这句话,“皇兄也到了适婚年龄,拉拢朝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联姻。”
闻言,谢妫一怔,心口有些微疼,但长乐的话并不道理,自古以来,婚姻就是缔结权贵的纽带,没有比这更简单直接的方法了。
“想必殿下心中已有人选。”放眼金陵,权贵之中,数宁国公府的长女和户部尚书千金为最,后者已经投靠陵王,那么,只能是宁大小姐了,或者其他权臣之女。
长乐突然卖起关子来,“姐姐不防猜猜。”
谢妫想了想,“宁国公之女宁倩。”
“姐姐还真是不了解我,就算要缔结婚姻,我又怎么会把一个不爱我皇兄的女人送到他身边呢。”那暖壶已经没有了温度,炭火烧得正旺,她用手指点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下了谢妫的名字。
见长乐一笔一笔落下,谢妫心跳飞快,最后收笔,她依旧不可置信,长乐选中的人居然是自己,要知道她今年已经二十,不仅年长李长琰一岁,而且早就过了女子婚嫁的年龄,就算是谢家长女,但也不是合适的人选。
尽管有那么多顾虑,可是在看到那水痕中的字迹时,她的心还是欢喜了一下的,“多谢殿下抬爱,此事恐不妥。”
“有何不妥?”她盯着谢妫的眼睛,“你喜欢皇兄不是吗?”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宣讲时,她爱慕的神情,擦肩而过时,她驻足的神情,大多时候男儿做派,却在见到李长琰时,会规规矩矩行女儿家的礼。
如果这不算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虽然她那太子哥哥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但她为何不做一做这月老,为这两人圆一圆前世的情意呢?
谢妫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愿遮掩,“喜欢又如何,太子至今未婚,又怎么会愿意将就。”
“你又怎知娶你是将就?”李长琰至今未娶,不过是怕自己与陵王夺权失败,连累无辜之人,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有了弱点。若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对对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谢妫是谢家长女,若是嫁进东宫,在文臣方面,东宫就能与董家抗衡,一举两得。
谢妫苦笑,“殿下可知,太子并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如果不是这样,她大可直接告诉李长琰自己的立场,可是李长琰不屑她的帮助,她这才转投未央宫。
关于此事,长乐并不知情,只是她突然在谢妫的身上看见自己从前的影子,爱而不得的女子万般皆苦,只是可惜她当时没有谢妫这般睿智,只想着拥有,只到拥有后自己满心伤痕,才懂得什么叫放手。
果然,先动心的人都输了啊。
她和谢妫一样,但皇兄和穆川不一样,皇兄坦荡,不爱就是不爱,也许弄清楚皇兄因何讨厌谢妫,他们之间的误会就能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