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就老实在朕身边待着,哪儿也不能去!”
长乐心里清楚这是父皇在跟自己置气呢,嘴上没有顶嘴,乖巧地连连点头,“是,阿兮谨遵圣命。”
这责骂处罚就那样跳过去了,剩下的便是关切了。
永康帝问起沙木岭遇袭之事,长乐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照实说,永康帝听完后,沉吟片刻,“这件事情,朕会去查的。”
忽然又想到什么,问到,“这次遇袭,又是穆川救了你,你对他……”这话在这处落下,但那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长乐低下头,脸有些红。
允诺穆川回宫就请旨赐婚,但现下这嘴巴怎么也开不了。
“你年龄也不小了,此次你出宫数月,朝中有不少大臣争着给你当月老,比朕还心切。”龙案上摆着几幅画卷,高公公递过去给长乐一一过目。
那画卷上面的男儿郎皆是金陵城中权贵子弟,有的饱读读书,才华横溢。有的模样俊俏,貌比潘安。还有的,出身权贵,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永康帝让长乐在其中挑一位相处看看,“这次父皇病重,想着如果就此驾鹤西去,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想早些为你寻位良人,能好好照顾你。”
话题有些沉重了,纵然人有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也是因为有离别,所以相逢才会显得可贵,人们才会学会珍惜。
眼泪一颗一颗砸在画卷上,朱丹浸湿,晕染成斑驳。
“阿兮不想嫁。”如果一辈子不嫁,陪着父皇身边也是好的。
她倔强坚定的话惹得永康帝一笑,“迟早要嫁的,趁父皇还在,挑个自己喜欢的,父皇为你做主。”
真是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话啊。
“那穆川虽然是庶出,但他对你倒是诚恳,可是你……”
长乐鼻子一酸,“一切凭父皇做主。”
“这话是?”永康帝略有惊讶,但长乐低着头,那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啊,这些南楚之行虽是凶险,却不是没有收获。
了然地点点头,让高公公收回画卷,“如此,朕便懂了。”
穆川虽然在前线已经接了晋升的圣旨,当时情况特殊,没有行走六部流程,现在回了宫,永康帝特意为穆川补办上了。
旁观者窃窃私语,“这穆家往后就只这位独苗了。”
“可惜了穆景禹一身奇才,最后还是为庶弟做了嫁衣,真是天意难测。”
“什么天意,恐怕是得利人的有心预谋的吧。”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众人噤声,注视着穆川一台登上高台,接受帝王的加冕。
“听见了吗,殿下,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长煊冷笑,笑意不达眼底,“那便拭目以待吧。”
长得越高,摔得越惨。
与陵王府为敌,他绝不会让穆川再壮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