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主持公道,便是召见专业的玉器鉴定师傅。
很显然,永康帝并不想配合,眼神扫过太子和陵王,“太子以为呢?”
现在部署根本来不及,长乐只希望父皇改变主意。
李长琰正想拒绝,李长煊便抢先一步,“父皇,儿臣以为可行。”
到现在,如果再没看出点猫腻,那就白在朝堂上混这么多年了。
穆川也是瞬间明白了所有,眼下已经不能阻止鉴定,便只能退一步了,“陛下,今日是太子妃的生辰,若要鉴定真假,何不等到生辰过后。”
长乐连忙附和,“是啊,好好的宴席,干嘛要为一只酒杯扫了兴致呢?”
使臣还想坚持,穆川态度已经强硬起来,“使臣来我北齐,到底是给太子妃送贺礼的,还是别有居心?”
使臣嗫嚅两下,悻然坐下。
没有了使臣打头阵,李长煊这边自然没话说了。但是今天这样已经足够了,虽然没有将太子贪污的事闹到明面上来,但至少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
就算父皇想偏袒也没有办法。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宴席也没了刚开始的兴致。
谢妫也是勉强撑着笑,喝下众人的敬酒。
宴会散后,永康帝便将李长琰单独叫来御书房问话,长乐不放心,跟着过去,然后趴在门外偷听。
李长琰一进去,帝王便将酒杯砸下来,定晴一看,正是今日所用的酒杯。
帝王居高临下,审视着李长琰,“朕实在没有想到,你的手居然伸进国库里了!”
李长琰跪下,头扣在地上,“父皇明察,儿臣绝对没有!”
“明察?”永康帝招人,立即有士兵将徐广权提了上来,他在宴席中途就被人请走,看样子已经经过了审讯。
“徐广权说是受了你的指使,私自动用国库,挪用公款,置办宴席!”越说越气,将画押的罪状扔在李长琰的脸上,“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那认罪状上条条框框,尽数都将罪责推向太子。
这次太子妃生辰,是太子命令挪用公款,但为了不泄露,对外说是民间仿制品,宴席之后,将全部器具收入东宫,以备日后军用。
李长琰咬牙,恕瞪一旁已经伤得不能起身的徐广权,“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徐广权本来就一大把年纪了,一张嘴,门牙和着血流了出来,看样子永康帝丝毫没手软,是用了极大的刑。
可就是这样,也没能让徐广权改口,“太子殿下培养下官,下官感激不尽……但下官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了重刑,只能向陛下如实相告……”
“徐广权!”李长琰气极,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到底是谁!”
“太子殿下,您……您也别再欺瞒陛下了……您是陛下的儿子,纵然再大的错,……”
“住口!”李长琰将徐广权扔向一边。
徐广权算是李长琰半个心腹,他的话可信度极高,尤其是在永康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