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闲自言自语道:“以前我年纪还小,乔姨娘代管也就罢了,如今我回来了,母亲的东西自然不能流落在外,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才能拿回母亲的东西。”
“姐姐在想什么呢?”
沈鸾儿带着一众人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沈书闲与竹苓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看向沈鸾儿。
“天色已晚,妹妹怎么有空来海棠居?”
沈鸾儿抬手捏着帕子遮住半边脸,细腕上,羊脂玉制成的镯子衬得她的肤色如凝脂,她笑着道:“听赖妈妈说,姐姐刚回京中对京中生活还有些不适,妹妹特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姐姐。”
“妹妹真是有心了,我这里没什么需要,天色晚了,夜路不好走,芙蓉院太远,妹妹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妹妹多谢姐姐关心,既如此,那妹妹就先走了。”
“啊!”
沈鸾儿刚转身,忽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她呆愣的看着将她扶住的沈书闲,不自然的笑了笑,“谢谢姐姐!”
沈书闲拉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腕上镯子,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在原主的记忆中有些印象。
沈鸾儿摘下镯子,手捏着镯子朝两端一摁,镯子一分为二,上下各刻写着一句词,分别是:“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
这是——
她的名字!
沈书闲瞳孔微震,儿时的记忆仿若洪水般涌入脑海。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这是娘亲在怀你时最喜欢的词,我把这句词刻在白玉乾坤镯里,等我们闲儿长大,留作嫁妆如何?”
母亲的话好似还在耳边萦绕,没想到她刚想着母亲嫁妆一事,沈鸾儿就撞了上来,别的也就罢了,这白玉乾坤镯可是母亲当年最重要的嫁妆之一,怎可被他人拿去。
“姐姐,你也觉得我这白玉乾坤镯好看吗?”
沈鸾儿将镯子戴上,抬手递到沈书闲的面前。
不愧是上等羊脂玉打造而成,不论是镯子的本身,还是上面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海棠花都让人一眼便沦陷。
她道:“原本姐姐喜欢,妹妹该送你才是,奈何这镯子造型精巧绝伦,实在难得,又是姨娘为我特地寻来之物,不可轻易赠与他人,不如妹妹回院里给你再寻一对送你如何?”
“不知这个镯子是乔姨娘从哪儿寻来的?这般的精细之物,以父亲的官职,恐怕是拿不到吧?”
沈鸾儿脸色一僵,干笑着打着呵呵。
“姐姐说笑了,此乃,此乃姨娘嫁妆,就是嫁妆。”
“是吗?”沈书闲眸光骤冷,手微微一紧,便捏住沈鸾儿的手腕。
她厉声道:“那我倒是想要问一问姨娘和妹妹,为何姨娘的嫁妆会刻着我的名字?”
“姐姐,你想干嘛?”沈鸾儿害怕的往后一缩,眸子不自然的左右打转。
这只镯子的出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戴着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沈书闲:即使她是嫡女又如何?姨娘执掌中馈,先夫人已逝,她的嫁妆还有沈府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女的,沈书闲要想过得好,就必须好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