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月前,水荛儿突然宣布要闭关一段时间,转而让自己的大徒弟开始代理宗主之位。
惹得下面弟子议论纷纷,这才分裂没多久,水荛儿就开始当起了甩手掌柜,在其他弟子眼里怎么看怎么显得怪异。
“而且,也没听说水宗主有要突破得架势啊?”
“我前段时间见到了阿芳,你知道吗,他们灵月派得宗服居然是绫云缎做的!”
其中一弟子暗恨“我就知道,千灵那个老女人肯定有自己的小私库。”
这话说的,便是同门弟子听着都觉得颇为尴尬,现如今哪个元婴修士没点自己的小金库,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吧。
反倒是千灵愿意自己掏灵石,壮大宗门,才让他们感到意外。
毕竟当时两派是均分的宗内财务,两边有多少的可用资源,他们几乎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千灵能将灵月宗发展的这般好,足以说明,她不仅用心了,还用钱了,是个真正舍得的人。
有的弟子听了这话,心下不由得微微发酸“当时倘若我也选择了灵月峰,是不是也能穿上绫云缎了。”
她旁边的好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话可少说些吧,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了水宗主的耳朵里,你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连我都要被你牵连,挂上连带责任!”
那小弟子,撇了撇嘴,心里便是有诸多不满,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同一时间,一个黑丝中夹杂了几根白丝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半卧于床榻的一侧。
女似是有什么心思一般,颇有些心不在焉。
房间内清清冷冷,只有些许焚香冉冉升起。
女子挥了挥衣袖,焚香散开,形成一片画面。
画面内都是她昔日里对她各种崇拜和欣赏的弟子。
但如今,她听到了什么?她们居然在背后议论她,还说她不如千灵那女人!
是的,这个略显沧桑的女子正是昔日那温柔似水的水荛儿。
如今再看她,哪还有半分的温柔,尤其是那弟子在提到水荛儿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看起来几乎要把那弟子拆吃入腹。
这一个个的果然都是她的好弟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水荛儿收回了思绪,但因为心中怒气难消还是狠狠的咳了两下,她拿开那洁白的手帕,果然如她所料一般看到了一层刺目的血水。
“进来。“水荛儿的声音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娇嫩,变得嘶哑难听。
门外之人推开了房门,缓缓踏入其中,看到水荛儿后,目光不自觉的轻闪了两下。
现在的水荛儿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半分惊艳,虽然不至于垂垂老矣,但看起来也失了少女的娇态,几乎里里外外都透漏着苍老之气。
水荛儿似是察觉到了那弟子闪躲的目光。
“便是你,也开始嫌弃我了么?觉得我没用了是么?”水荛儿虽然问的不紧不慢,却让对面的弟子额头渗出了一层的冷汗。
这人便是病了,但该有的实力却依然还是存在的。
那人低头垂眸不敢在乱看,而是十分恭敬的回道“师父何必妄自菲薄,现在的困境不过是一时的,等熬过这段时间便好了。”
水荛儿不禁内心冷笑,熬过这段时间?这话可真是有歧义的很,也不知道到底是熬到她生命尽头还是熬到她的病痊愈。
不过看这些弟子的反应,想来是更希望她就此撒手人寰吧。
可是她偏偏不想死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