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思维读取器’,在人心脏停止跳动的五分钟内、脑死亡之间可以使用,用来读取死者的思维。不过他的情况倒是有些特殊,我搜集到的资料少得可怜,一般人可都是深蓝色的呢。这种情况非常罕见,要么他是蓝眸基因含量超过总基因含量10%的人,可那样的话他的瞳孔就不可能是白色的……”西格利亚看出辛西娅和路易斯的疑惑,耐心解释道。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左手抓着辛西娅,右手抓着路易斯,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向出口跑去。出口外面就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他们没跑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他们回头一看,地下城堡原是露出地面,伪装成一棵特别粗的树,从内而外炸开了,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了碎末。
“大概是什么自毁装置,一旦他死亡,自毁装置就会自动启动,这样,即使这里被发现了,也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西格利亚的眸子闪了闪,继续说:“泽月城的人一向非常谨慎,如果被发现他们秘密控制了这样一个偷偷做着非法实验的地方,还研制禁药的话,他们就会惹上不少麻烦,不过他们大概想不到星月城的人会出现在这里,我带的记录仪可是记载了我所能接触的一切。”
辛西娅却突然将西格利亚扑倒,避开了什么野兽的突袭。她缓缓地站起来,双眼直视着不知何时起眼睛变红的路易斯。他的皮肤变成了青灰色,上面还覆盖了一层淡蓝色的鳞片,撑破了他身上原有的衣服。他的双手双脚都变成了巨大的爪子,爪子上是坚硬而锋利的趾甲。路易斯现在四肢着地,长长的獠牙淌着口水,滴到地面上迅速枯萎了一小片草地。现在的路易斯与其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像他们之前遇到的那种人脸怪物,只是眼睛变成了红色,鳞片颜色不太一样,尾巴也不是金属。
“路易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辛西娅的声音些颤抖,脸上混杂着不可思议、懊悔、愧疚和担心,却唯独没有恐惧。不消说,这又是被原主人意识影响的结果。实际上,辛西娅可是害怕得要命。
回应辛西娅的,是一个比之前还要大上两三倍的火球。西格利亚连忙抓住辛西娅往自己这边一拽,避开了路易斯吐出的火球。辛西娅原本待的地方则被烧得光秃秃的,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好在这原始森林足够原始,照到地面的阳光也很少,整个森林都很潮湿,所以火势倒也没有蔓延。
“要杀死它吗?它已经失去理智了。”西格利亚温和地问道。他故意用了“它”而不是“他”,用的是之前辛西娅听到过的那种语言,所以辛西娅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来“它”和“他”的不同。
“我想问一下,这个星球的科技这么发达,路易斯有恢复的可能吗?”辛西娅终究是无法就这样放弃路易斯。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辛西娅也会履行自己该履行的义务,比如,保护好同伴。
“我对这个不太了解,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我可以带回去试一下。”西格利亚的声音依旧温和。
“那,你可以把他打晕再捆起来吗?尽量不要伤害到他。”辛西娅实在无法用“它”来称呼自己的伙伴路易斯,哪怕他现在的确是个怪物,算不上人类。
在背包上摸索了一阵,同时也是在不断避开路易斯的攻击,西格利亚终于摸出一支麻醉枪。一连打了三支麻醉剂过去,路易斯才不干得闭上眼睛缓缓倒下,却没有完全晕倒,还不断地喘着粗气。
“真是有点棘手啊。”西格利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