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说,可是怪为师多事,冒险把你拉出来?”
伊天面色一沉,将沐子衿从身上扒开,“你考察了什么,又看出了什么,可知牧殷城曾经是何修罗之地,赔了多少人性命,吃得教训还不够多?”
“子衿跟着哥哥去牧殷城,也是为了当年密而不宣的真相。”
沐子衿白皙嫩手伸到一半,猝然收回,眸光闪躲,却又无比坚定凝视伊天,“徒儿父母就是死在牧殷城。”
她所求不过一个答案,又不是要将牧殷城如何,又不是真的去送死,只是不甘心。
这么多年,她哥哥为了所谓稳妥安全,把她早早送走。
哪怕时常关注她的行踪,却很难亲近,明明是亲的,却如同陌人,始终隔着一层。
她不承认,除了所谓的监督职责,还有别的用心。
可再见到师傅,她恍然发现,其实所谓的监督者之所以被上位者忌惮,无外乎是监督者比真正的皇,所谓的殷国之主,更自由,权利更大。
有传言,她哥哥变得心狠手辣,为了大权紧握,为了更好的控制殷国朝野上下,甚至可以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
然,她明白,她哥哥根本无需使用强硬手段。
其中秘辛,哪怕殷国皇室一族早已没了传承,忘得一干二净,可他们沐氏一族忘不了。
之所以有了殷国这片寸土的世外桃源,建立小国,那是族上,殷沐两世互认彼此为知己,欲创建他们理想中的国度,甚至满朝文武,都是秉承着世袭制。
她哥哥若真的想要整个殷国,不过一句话的事。
于他们殷国皇室一族,他哥哥若动心思,若想称皇上位,就是忤逆犯上的乱臣贼子。
可于那些深受恩惠,早有契约的大臣而言,皇位上无论是殷沐两氏谁都无所谓。
所谓的皇,所谓的至高无上权利,不过是一个小国,寸毛之地,有着明眼的光彩,却没有真正的实权。
一个供人瞻仰的皇,虽看着光鲜亮丽,天下之大为他独尊,却被迫按在高位,不再自由。
她从不贪恋,更不喜欢他哥哥染指,可殷樱对他哥哥的态度,让她无法释怀。
她哥哥对殷樱的纵容和关注,远远超乎了想象,让她心生嫉妒,却又十分看不惯殷樱肆意挥霍,打着不在乎,趾高气扬,理所应当的承着她哥哥的好。
“当年的牧殷城到底发生什么,这个世上,恐怕除了为师,不会有第二个人更清楚了。”
伊天仰首望着蓝天白云,神色凝重,思绪千番,“子衿,你可还记得为师答应收你为徒,将这一身符术传授于你是为何?”
“这个,子衿记得很清楚。”沐子衿两眼弯弯含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