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殷城骆驼一匹接一匹,哪里的草极矮,紧黏着地皮,稀稀拉拉,水特别稀缺。
哪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匹布裹身,咋看凉爽,却又将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又风灌如肠,臃肿不便。
哪里的房子都是木制的吊脚楼,只是房子不在地面上,而是在万丈的地下,他们手里都有一颗神奇的宝珠,同瞬移符相似,却又更加耐用,可以循环使用。
他被抓过去的途中,一直都是清醒的,哪怕仅仅匆匆一瞥,还是记住了。
哪里的人,眼神很奇怪,特别是目光落到他身上,宛如一条条毒蛇的凝视。
他猜不着,看不透,不知道他对这些人有何用,却要拿他祭天,还说要进行什么仪式。
一段时间里,他都过得浑浑噩噩,日夜不分,黑白难辩。
一度,他以为会死这,会不见天日的死去,突然被人拖上祭坛,看着手腕上鲜血带着体温流出。
他们吟唱的咒语极富魔力,他耳朵几欲炸裂。
恍然,天地大变,乌云滚滚欲坠雨,雷鸣电闪中,他们脸色的喜悦渐渐变成凝重和恐惧,他们圈养的妖兽一只只仿佛被诅咒一样,全部魔化。
所有人都忙着逃命,场面极其混乱,却没有一个人成功逃出去,他被所有人无视,也被所有魔化的妖兽无视。
他以为等待的最后结局会是孤独的死去,却看见一对璧人,身着红衣,宛如待行婚礼的新人。
他们都是极美的人,感情也是极好,那时他们仅剩一颗保命丹药。
他们本来可以活其中一个,却把丹药给了他这个不相干的人。
其实,他跟他们全程都来不及说一句话,也没法说。
那些魔化的妖兽和人早已杀疯,根本无法顾及其他。
再次醒起,尸浮遍野,谁是谁,完全分不清。
他将所有人都埋了,包括魔化的妖兽尸体,分开埋着。
一直到多番调查,再三确定,他才知道恩人的真正来历。
“如此说,师傅这经历真的很传奇。”沐子衿悄悄抹掉盈盈泪珠,“其实,子衿父母那样做,换成其他人,未必就能活着出去,算不上什么恩情。”
“师傅可能不知道,我长年在外,为了他们所坚定的保家卫国,为了所谓的和平,甚至跟我和哥哥真正相处的日子短得屈指可数,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的,仿佛他们见不得光。”
“任何人,任何事,无论前面说得多好听,都会在收到所谓的什么报告和诏令,选择离开。”
“这样的父母,名声虽在外,却更像别人家的父母,而不是我和哥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