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看的目瞪口呆的: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孟庭耀在下午的时候,就眼馋了孟家的山猪肉。
傍晚的时候,看着二麻子拎着猪肉离开孟家的时候,更是因此记恨上孟许氏了;
晚上,又被孟许氏那熬猪油的香味给诱得觉都睡不着,便偷偷的摸到了孟家后头的菜地里,原是想着等孟家人都睡了,他去偷点儿肉吃,却不想,才没有猫一会儿,就被孟许氏给发现了。
他耳朵被揪得生疼,歪着头,口不择言的骂道:“呸,你个贱人,你敢拧老子的耳朵,我娘说得对,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买个媳妇也不是好东西,都是会偷汉子的狐狸精,活该生个儿子是病秧子……”
“放你娘的屁!”
孟许氏是彻底火了。
原是想看他是个孩子,骂两句也就算了。
但这小孩子的嘴巴,确实太臭了,骂她就算了,竟污蔑起岑十七来了。
最可恨的是还带上了孟庭舟!
孟许氏从后院围栏上,薅了一根拇指大的柳枝,啪啪的就冲着孟庭耀抽去,“我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老娘今儿非要撕了你的嘴,叫你咧着嘴乱说!”
一般乡下的大人,都不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但今日孟许氏,是气得恼火了。
“啪啪啪——”的几棍子,抽的孟庭耀抱头鼠窜,只顾着哭嚎,哪里还顾得上骂人了,挨了几棍子以后,孟庭耀找了个机会飞跑着没入了夜色。
打完人的孟许氏,到了这个时候,也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是个女人;
每日强撑着精神操持这个家,但也会累。
此刻她,便感觉全身都累,那是发自内心的。
小锦鲤在一旁瞧着孟许氏抹泪,心头也很难受,上前蹲在她身边,给她递了手绢儿,“婶儿,别哭。”
孟许氏回神。
这才意识到小锦鲤还在,急忙抬手抹了眼泪,吸气道:“对,挨打的又不是我,我哭什么,要哭也该是那嘴臭的孟庭耀去哭!”
“嗯。”
小锦鲤点头,而后保证道:“婶儿,以后我会帮你的。”
两女人从后院回到堂屋,就看到了被吵醒的孟庭舟。
他睡眠本来就浅;
孟庭耀的哭声太大了;
他刚睡着,就被吵醒了。“刚刚外面的,是小叔家的庭耀么?”
“是呢,那孩子估摸着是闻见咱家里熬了猪油的香味,就跑来偷瞄,又怕被发现就躲在后院的菜地里,把十七丫头给吓了一跳,我原是想骂他一顿叫他以后别来了,却不想那小兔崽子被陈氏和你阿奶给惯坏了,嘴巴臭的很,骂我就算了,竟然还把十七丫头和你都带进去了,我一生气就把他打了一顿。”
孟许氏到现在说起孟庭耀,都还窝火得很。
孟庭舟闻言,下意识的瞄了小锦鲤一眼。
在老宅梁氏和陈氏的影响下,孟庭耀辱骂孟许氏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今日他却连岑十七也给骂进去了。
他骂岑十七是偷汉子的狐狸精!
孟庭舟听见了!
他微叹了一声,问道:“庭耀是不是在韩先生的学堂里念学?”
“嗯,是呢。”
孟许氏点头:“上次我给韩先生送书的时候,就是看见他被罚打手板了呢,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听说是连五岁孩童都会背的三字经和千字文还不会背,就这样,也亏得你小叔他们家还要送他去上学。”
孟庭舟沉默了一下。
孟许氏后头说的许多话,他都没有听进去,也不关心。
沉默了一下,道:“娘,上次你从韩先生的教馆里拿回来的书,我也抄了不少了,你明日便给韩先生送去吧,另外给他带句话,就说:学生的课文背不下来,多抄一抄,写一写,也就能背了。”
孟庭舟体弱,不能出门。
但他也不想成为家人的负担,总是想着力所能及的减轻家里的负担,身体好的帮着韩先生的学堂抄书,倒是能换些钱。
不过孟许氏护短,又心头孟庭舟;
从来不肯要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