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知道要嫁过去是冲喜,而对方是孟庭舟那个远近闻名的病秧子的时候,是哭着嚎着的不甘愿,甚至还以死相逼,说什么也不肯嫁过去。
毕竟当时她心头喜欢的人,是现在的堂姐夫冷乔。
她爹娘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回绝了黄三姑;
当黄三姑离开的时候,她那个贪财的七叔岑有德,却动了撬墙角的心思,他想着养大岑十七不容易,与其让她被家族沉塘淹死,还不如卖给黄三姑。
能得几两银子也是好的。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黄三姑便以五两银子的价格把岑十七给买走,送到了孟家。
岑玉娟干笑了一声。
心头默默的想到:既然岑玉苏不给她面子,那就别怪她也嘴上不留情了!
想着,她暗示意味十足的道:“是倒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据说这能用来冲喜的命格,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命格,我没有十七的命好,冲喜这种好事,当然是让给命好的她咯。”
世人皆知岑十七是灾星转世;
可岑玉娟偏说她是命格好,才有资格冲喜;
表面看着她是在讽刺被卖给孟家的岑十七,但实则,她也是在讽刺岑玉苏。
毕竟,阚氏主张在冷乔生辰当日给他定亲,用的借口也是冲喜;
这两个都是冲喜的新娘,谁又能比谁高贵?
“你!”
岑玉苏气得咬牙。
看着岑玉娟不疾不徐的样子,心知她是借着岑十七讽刺她呢,于是便阴阳怪气的道:“是吗?如此说来妹妹倒真的是个福薄的呢,毕竟,我听说那孟二郎,可是妙山村里最好看的男人了,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吧,我今日也邀请了岑十七呢,如果玉娟妹妹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着那个原本该属于你,最后却便宜了岑十七的美相公呢。”
如此一提,岑玉娟也气得不行。
毫不示弱的讽刺回去:“哟,岑十七的名声摆在那里,人家都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玉苏姐姐竟还邀请了岑十七来参加定亲宴呢,那倒是果真大方呢,不过,姐姐难道你没有听说么,他们都说冷乔哥哥心头真心喜欢的人,就是岑十七呢,这样算来的话,那岑十七也该算是姐姐的情敌了吧?啧啧,姐姐的心真大,定亲宴连情敌都敢邀请,你就不怕那岑十七在定亲宴上跟你抢冷乔哥啊?”
“她敢!”
提到冷乔,岑玉苏当即就急了,“她岑十七要是敢对冷乔哥动心思,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她能想办法栽给岑十七一个“灾星转世”的名声,就能想到办法叫岑十七万劫不复!
“是么,呵呵!”
岑玉娟轻笑。
成功破坏了岑玉苏的好心情,岑玉娟也觉得很得意,姐妹俩一番阴阳怪气、针尖对麦芒的暗讽较量,让二人的心头都憋了不少的火气。
直到外头又有了宾客进来,跟岑玉苏聊天;
二人才找到机会分开。
岑玉娟气呼呼的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对着冷乔后门口的栽着的一根白玉兰花树一阵咬牙切齿,“哼,不就是订个婚冲个喜么,没有正式拜堂,算个屁,要不是你家有钱,你能有这个资格?”
要不是她的家世没有她的好;
轮得到她岑玉苏嫁给冷乔?
岑玉娟心头默默的咒骂着岑玉苏,而后又把那个被拿来跟她作比较的岑十七也骂了几遍,这才觉得心头舒畅了一些。
孟庭舟带着小锦鲤,坐着马车到了岑家湾。
今日所有岑家湾的村民,都去了村长家吃酒,故而也就没有人在村口拦着他们,直到他们的马车到了冷乔家门口。
“咦,来了一辆马车?”
宾客之中有人率先发现了马车,开始议论起来,“要说咱们这岑家湾啊,最有出息的还得是大房的岑有志,你看人家闺女定个亲,都能有这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来吃酒。”
乡下的庄户人家,一般人家是不会有马车的;
在整个岑家湾,就连村长冷长青家里,都只有一辆牛车,因为相比之下,牛车比马车还更适用些。
故而在这些村民的眼中,但凡是驾了马车来的,那都肯定不是种地为生的庄户人家,肯定是生意人。
虽说士农工商;
商人排在最后一名;
但,这样的等级分割线,只是针对达官贵人而言,不论是什么年代,普通人对有钱人,那都是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和敬仰的。
生意人嘛,那肯定就是岑家老大岑有志家里的朋友了。
岑有志也注意到了马车的到来,刚开始也以为是自己那生意上的朋友来吃酒了,与村长冷长青一起,急忙的就带来一帮人,迎了出来。
唯有被赶鸭子上架的冷乔,冷漠的蹲在屋檐下的磨刀石上,一脸的漫不经心。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岑玉娟心头更不是滋味;
嫉妒大伯家有钱的同时,也在心头暗暗嫌弃自己的爹娘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