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立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周氏先开的口:“岑十七,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欺负你了。”
“你才胡说八道,你全家都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欺负的我,你还不承认。”小锦鲤躲着孟庭舟的身后怼回去之后,又拉着孟庭舟的衣裳,道:“相公,你看她,她瞪我,她又瞪我,我好害怕。”
孟庭舟急忙挡在小锦鲤跟前,面色严肃的对里长道:“里长,我家娘子年纪轻,胆子小,平日里被人瞪了一眼回去都要做噩梦的,她是断断不会做出那推人下河的事情的。”
“她胆子小?”岑玉苏当即不可置信。
其实,她想说,她要是胆子小,昨晚还敢跳进了河里去救人啊。
岑十七却不理岑玉苏的反问,接着道:“就是啊,我若是真的要想要淹死她,昨晚在东门河滩上就可以把她推下河,那时候谁敢去救她啊,何至于等到今日,推她下城郊那浇灌农田的小水塘里,要知道,那水塘的水只到人腰部,怎么淹得死?”
不出意料的,这句话又得了周氏一个狠狠的白眼。
岑十七嘴巴一瘪:“相公,你看大伯娘又瞪我。”
“大伯娘,我家娘子一贯胆小,请你不要吓她。”
孟庭舟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其实,来的路上,我已经打听过事情经过了,大伯娘你说是我娘子约了堂姐去的城郊,可是,我家娘子分明是接到大堂姐的邀约才去的城郊,大堂姐,你不会是故意陷害我家娘子吧?”
“你胡说,我没有!”岑玉苏急了。
孟庭舟冷哼,“我有没有胡说,堂姐你自己心里清楚,之前你跟踪黄麦苗朝着城郊而去的时候,小东街好多街坊都看见了,后来,我娘子接到你传来的口信,才又走最后跟着你去的城郊,街坊们也看见了,里长若是怀疑孟某的说辞,大可派人去小东街询问。”
里长皱着眉头,看着岑玉苏母女俩。
缓声道:“岑玉苏,这件事,你要作何解释?”
“我,我……”
岑玉苏跟着黄麦苗出门的时候,街上的确有好多人,但她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黄麦苗身上,故而并未注意道到底街上有没有人看到她。
俗话说的好,做了亏心事的人,总归还是有点心虚的。
故而她此刻也不敢在里长跟前争辩。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岑玉苏心头有点着急,面对着在场众人的视线注视,岑玉苏的额头上渐渐的冒出些薄汗来。
周氏见状不妙。
立刻站出来,瞪着孟庭舟,“孟庭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女儿故意演戏来陷害岑十七和黄麦苗么,你也不看看你们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家女儿在小东街,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名声,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倒是你,你自己看看你家岑十七,装模作样的在这里嚎了半天,连点儿眼泪花儿都没冒出来,到底是谁做戏,大家看不明白么。”
这样说来呢,岑十七做戏的成分是真的很足啊。
但,岑十七却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膀,从孟庭舟的身后探出脑袋,补了一句:“我做戏,这也不是害怕堂姐一个人演戏,演得辛苦么,所以才陪着哭的呀。”
“咳咳!”
围观人群里响起一阵咳嗽声。
怕人家辛苦,陪着哭?
这个孟家的小娘子,怎么这么有意思呢。
孟庭舟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岑十七:的确,他早就知道小娘子是假哭的,不然,也不能这么淡定的跟周氏对峙。
但,小丫头这话,说得真的叫人有些无奈。
岑玉苏惨白着脸,瞪着岑十七看了好半晌,才回味过来,:“岑十七,你的意思,是再质疑我在演戏装可怜么?”
她这身湿衣裳还没换;
脸上的泪水,也是真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