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走到她身边。
道,“冬梅,这两日你晕着,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可是我打听过了,庭舟在长治县是要做商会会长的人,他有着很好的前途,我们不能害了他。”
苗冬梅一言不发,只是哭。
孟金山又道:“我前儿听到杨掌柜的跟庭舟说,现在商会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庭舟的,另外一派则是反对庭舟的,庭舟要坐稳这商会会长的位置,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萧家的支持,十七曾救过宝儿,念着这一份救命之恩,萧家也会支持庭舟,但是冬梅,你若坚持要去找陆氏算账,那势必得罪萧家,冬梅,庭舟两口子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们不能为了我们自己的事而连累他们。”
“还有我们的庭正,我也打听过了,他现在叫萧思源,是萧家药圃的大少爷,也是萧家药铺唯一的继承人,他现在有家业,有妻女,日子过得很平稳,很安乐,冬梅,我们这辈子还能有机会知道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苗冬梅眼泪一滚,声线也软了下来,“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呐,陆氏她害了我一辈子啊。”
“是,她带走了我们的儿子,是害了我们一辈子,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儿子现在能成为长治县首屈一指的大夫,是得益于萧家的栽培,就算陆氏欠了我们的,但她替我们养好儿子,把儿子养育成材,也足够功过相抵了。”
苗冬梅昏迷的这几天;
孟金山仔细的考虑过这件事,甚至,他还想到一个问题,“冬梅,你是一心想着要找回儿子,那你有没有想过,儿子愿意跟我们相认么?”
人,都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萧家养育孟庭正多年,将他栽培成了闻名长治县的大夫,给他娶妻成家;
于孟庭正来说,萧家是有恩的。
谁也不能保证孟庭正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他会有怎么样的选择?
如果他选择萧家,孟金山是能理解的;
但苗冬梅真的受得住么!
如果受不住,那为什么不趁着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及时止损呢!
孟金山考虑再三,才做下了这个决定。
善良的人就是这样,哪怕自己已经到了绝地,但他们的心头都还在为被人着想。
小锦鲤听着夫妻俩的对话,心知孟金山的顾虑。
怪不得,这两天孟金山看着心事重重的,原来是在考虑这个事情。
“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是小锦鲤的声线,“大伯,你开下门。”
孟金山两口子一愣。
随后,孟金山急忙站起来,打开了门,“十七,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点,她不是跟孟庭舟去了金玉满堂么?
小锦鲤笑了笑。
进屋。
缓声道:“大伯,大伯娘,你们方才所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夫妻俩表情一僵,略带尴尬。
孟金山更是局促的搓了搓手,小声的道,“十七,你不要多想,我刚刚跟你大伯娘说的,都是我们的心里话,没有别的意思,你也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跟庭舟的。”
“我明白。”
小锦鲤淡淡的点头,“大伯,咱们先不说连累不连累的问题,大伯娘找大哥已经找了三十年了,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可是……”
他们也是怕连累了孟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