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不是大夫;
也不是做官的;
但他却也听说过,时疫对人的伤害。
当即便下了决定,回去了屋找了棉巾捂着自己的口鼻,然后挨家挨户的通知这个消息。
走到木匠家的时候,就听到了哭声。
木匠,去了。
而且木匠的媳妇以及儿子,都出现了呕吐和浑身无力的症状。虽然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因为痛失亲人悲伤过度引起的。
但,徐青山知道,岑十七没有说谎。
徐达从镇上回来,脸色一直都很难。
蔡氏见状,不由得好奇:“你干啥呢这是?愁眉苦脸的。早上去的时候,不还是挺高兴的么?”
“唉。”
徐达叹了一口气,问道:“青山呢?”
“青山啊,去村里了。”蔡氏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徐达拧眉,“他去村里做什么?你去,赶紧把他喊回来,我找他有事。”
“他啊,现在我可喊不动,人只听岑十七的话。”蔡氏想起之前阻拦徐青山出门的场景,心头就酸溜溜的。
这个兔崽子;
到底还是不是她的儿子了。
她分明说了不让他出门,可他偏要去,还是跟着岑十七那个贱人出门的。
这真的是叫她生气。
“好端端的,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徐达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你以后说话也得注意着点儿,人岑十七是个有夫之妇,你把自家的儿子跟她扯在一起,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么。”
蔡氏被训了一顿。
顿时不敢再说岑十七的事了,只得转移话题:“你找青山做什么,这火急火燎的。”
“哎,今儿我去了镇上,亭长喊住了我们清河镇下辖的七八个村长一起谈了一下,亭长说,外头现在在流行一种疫情,患者上吐下泻,若是得了很难救治,不出五天就得死,亭长的意思,让我们自己做好防疫工作,尽量争取控制住疫情的发展。”
徐达说完,心头愈加的恼火:“我特娘的又不是大夫,又没做过这防疫工作,我怎么晓得这件事该怎么做啊?”
蔡氏不由得惊诧了一下。
“你说,外头真的有时疫啦?”
“是啊,据说下游有两个村子闹得很凶,得亏我们处于清水河上游,不然还不得受他们牵连啊。”徐达吧嗒了一口旱烟,沉吟道:“说起来呢,木匠他们好像就是在下游村子干活儿的吧?”
“那可不,我洗衣裳的时候听木匠媳妇说过,木匠就是在下游村子里去做了木工回来,才病倒的。”蔡氏也被吓到了。
徐达呆愣了一下。
忽然一拍大腿:“那就糟了,咱们村子里也有时疫了,不行,得赶紧把青山喊回来,让他去交代了一下村民,不要跟病人去接触,短期内也不能外出,你快去喊他回来,我这边还得去一趟镇上,把村里的情况跟亭长说一下。”
蔡氏这才反应过来。
急忙道:“哎,不用去喊,岑十七到家里来就是说的这个事情的,现在青山已经去村里挨家挨户的说了,另外岑十七还说,让青山去找许多石灰,撒在石匠家附近……”
“这样有用?”
徐达诧异的反问。
“有没有用我不晓得,反问我是听到岑十七这么跟咱青山说的。”
徐达闻言后,沉吟了一下。
点头道:“青山去做了就好,我先去镇上把村里的事情跟亭长汇报了,这两日,你也少在村子里走动,特别是出现了病人的家里你更别去,免得染上了。”